方城平日里工作忙,又是醫院心臟科最年輕的專家,很少會主動給她打電話。
倒是項磊天會跟她通通電話,告訴她一些近況。
她知道他們都過得很好就放心了。
葉佳期低下頭,把玩著手里頭的風箏。
今天天氣格外好,風里都夾雜著無限的暖意,讓人很舒服。
鼻端是枯草的清香,那種芬芳若有若無。
葉佳期嗅了嗅鼻子,也不想別的事,就默默玩著手里頭的風箏。
她以后也可以帶寶寶一起放風箏了。
“你在干什么。”忽然,眼前出現一道陰沉沉的黑影,低沉、醇厚的嗓音散開來,透著寒意。
葉佳期肩膀一顫,抓住風箏,抬起頭。
喬斯年穿了一件黑色的長風衣,瘦削的臉龐上有幾分憔悴,但不明顯,他依然容光煥發、年輕俊朗,深邃的下巴線條崩得緊緊的。
她正好對上他幽沉的雙眸。
他……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葉佳期下意識地護住肚子,長睫毛顫了顫,倔強的雙唇微微抿著。
“怎么,沒去照顧你的姘頭?”喬斯年冷聲道,“你不是很在意他嗎?每次趁著我出差的時候就跟他搞在一起。”
葉佳期的心口是被針扎動的痛意。
身體,涼涼的。
就算有陽光照在身上,她此時此刻也感受不到一丁點的溫暖。
“喬斯年。”她看著他,目光無神,眼底那點光澤也都黯淡下去,“他離開芝加哥了,我失去了在芝加哥最好的朋友,永遠失去了。你是不是很高興?可我該怎么高興?”
“朋友?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還用這兩個字還唬我?葉佳期,我被你騙了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沒有強求你去信,你是成年人,你有自己的判斷,不可能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所以這一次,你就繼續相信你自己的直覺和判斷吧,因為……我懶得解釋了。”葉佳期嗓音寡淡,“還有,我真得很累。”
“你不是也要離開芝加哥了嗎?該不會是追隨那個姓程的吧?我下手應該再重點,把他打成殘廢,你就不會再心心念念想著他了!”
“喬斯年!你別太過分!”葉佳期動怒,眼睛都紅了。
兩人的眼里都是寒意,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我過分?葉佳期,前一秒還跟我獨處一室,后一秒,就跟程遇之搞在一起,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
葉佳期搖搖頭:“懷孕真得很累很累,情緒也容易失控,所以……你走好嗎?有什么話,有什么帳,等我生完寶寶,我們再仔細說。”
“懷個孕而已,有這么矯情嗎?”
葉佳期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向他。
這話,是他說出口的。
她涼涼一笑:“是,我矯情,懷個孕而已,我矯情什么呢。那么多女人懷孕,不也過來了嗎?不就是懷個孕……”
聲音越來越低,帶了點哭腔。
她收回目光,低下頭,視線仍舊落在了手里的風箏上。
手指頭輕輕摩挲著上面的蝴蝶,視線有幾分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