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殺還是謀殺?”
“是自殺,警察已經勘驗現場,聽說二少爺留了遺書,我沒有見到,警方在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
“陳康呢?”
“陳助在緊急處理公司事務,自從二少爺簽了幾筆項目后,晏氏的發展很不錯,大家的工作也變得很忙。這種時候,不能出現任何差池,所以陳助必須處理好。”
四周很安靜,他們之間微小的談話聲被放大很多倍。
紀長慕凝視手術室的大門,眸色漸冷。
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拿出幾份文件讓管家簽字。
管家嘆息一聲,搖搖頭,顫抖著手簽了好幾處名字。
“醫生,里面什么情況。”紀長慕問道。
“病人隨時有生命危險,手術還在進行中。”
說罷,醫生轉頭又進手術室。
幾個護士沖出來,喊道:“血漿不夠了!”
“晏伽什么血型?”紀長慕問她們。
“AB型血。”
紀長慕眉頭皺起,他不是這個血型。
他轉頭看向這一群傭人和保鏢:“AB型的全部去獻血!”
有幾個人面面相覷,站出來,護士立馬帶著他們去抽血。
管家站在紀長慕身邊,無奈道:“紀先生,情況你都看到了,我們和醫生真得都盡力了,不瞞你說,他們幾個剛剛才獻過血。”
紀長慕的臉上是無盡的悲戚,這一刻,他也無能為力。
眼睜睜看著曾經的摯友躺在搶救室里已經整整一夜,他卻束手無策,什么都做不了。
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將永遠失去這個朋友。
就連最好的結果都無比悲觀,晏伽即使搶救過來,大概率也會變成晏鋒那樣的植物人。
紀長慕緊握雙拳,閉目。
他沒有在醫院多逗留,將一切事情交代好管家后,他打電話跟陳康一起去了警局。
陳康早就看到了遺書,但紀長慕剛剛見到。
信中,晏伽將整個晏氏托付給了陳康,甚至告訴陳康,如果有處理不了的事,可以去找晏鋒的前助理岳恩澤。
通篇語氣平淡、冷靜,沒有對這個塵世半點的眷戀。
第一頁都在交代晏氏的事務,第二頁,晏伽提到了林梔母子。
“小梔,我從來沒有想害過你們,在我心里也一直將洲洲當兒子。但我的野蠻和威脅間接造成了你們的死亡,我該下地獄。”
“你帶著洲洲離開蘭城的事我知道,我沒有再去找你們,我想通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你和洲洲就是我今生的愛而不得。我沒有能力再將你們栓在我身邊一輩子,所以我選擇放你們離開。”
“但我沒有想到你和洲洲會出事……我晏伽也沒有什么可以去贖罪的東西,只有這一條命,今天之后,我就去陪你們。這輩子沒有在人間好好呵護你,我死后,你能不能原諒我……不原諒也沒關系,我本來就是該下地獄的人……我知道你恨我,所以下輩子我一定不會打擾你,下輩子不會再讓你遇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