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沐元想法很簡單,很多時候看事情的方式也很簡單,而紀先生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成長經歷相差懸殊的人,其實……終究會走向窮途末路。對不起,紀先生,我說的可能直白了一些,但也是我的一點看法。時間也不早了,該吃午飯了。”
葉佳期不想再說下去,站起身,轉頭去了廚房。
到了飯點,喬斯年很快也回來。
別墅里有一間法式裝修風格的豪華餐廳,隨處可見古銅色的裝飾畫和餐具,喬家人平時不會在這邊用餐,但今天有客人,喬斯年就選擇了這里。
餐桌呈圓形,傭人從酒窖里取了幾瓶紅酒后開始送菜。
紀長慕坐在喬斯年的旁邊,一邊是喬爺,一邊是喬沐元,他至始至終都是以客人的身份被對待。
宴席氣氛不算熱絡,喬斯年本身話不多,深沉內斂,偶爾才會說一兩句,葉佳期不怎么說話,也沒喝酒,只偶爾同喬知行說兩句。
還好喬知行和喬沐元在,兩人話多,餐廳氣氛才沒有顯得那么低沉。
紀長慕在客廳里得知喬太太和喬爺的表態后,心情一直低落,但他習慣了喜怒不形于色,神情平靜,看上去與平日無異。
酒喝了一些,喬沐元抬起酒杯非要跟紀長慕碰一下,笑容甜美:“今天是我生日,這么隆重的日子當然要感謝你幾次舍身救我,希望以后平安順遂,事事如意。”
她聲音不大,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
紀長慕也笑了笑,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她碰了一下,柔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生日快樂。”
“我爸的酒好喝嗎?聽說這些酒在紐約的酒窖里藏了很多年,平時都不舍得給我和知行喝,可見我爸媽很喜歡你呢。”
紀長慕沒說什么,只是喝盡杯中的酒。
倒也不是喜歡,只是喬家的待客之道,換做任何一個救了他們女兒的人,今天也會被奉為座上賓。
紀長慕的喉嚨里泛起幾分酸澀,薄唇緊抿,再沒說一句話。
他之于喬家,確實像一個陌生人。
酒宴到了一半,喬沐元酒勁上來,有點熱,她在桌子底下大膽地抓住紀長慕的手,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抓住他的手。
可是,剛握住發現,他的手很涼。
家里開了暖氣,他的手為什么這么涼?
不過很快,紀長慕抽出了自己的手,他去給喬爺和喬太太敬酒。
喬爺做事,表面上的功夫是絕對到位,紀長慕從他的語氣、神情里察覺不出任何的情緒,至于他怎么想的,紀長慕更是無法揣摩。
論資歷,他比喬爺年輕太多。
不過今天喬太太的表態比較明確,宴席上,喬太太對他也很客氣,那只是一種對普通客人的態度。
午宴大約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葉佳期和喬沐元酒量都很一般,早早離開了宴席去花園里透氣。
喬沐元趴在石桌上,臉頰紅潤,帶著醉意,她在逗蛋黃玩。
蛋黃現在還是一只小狗,再養養變成大狼狗她就抱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