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銀行后臺出來,天空晴朗,陽光普照。
就像是走入了一場由紀東懷親手編織的夢境,在這場夢境里,她看到了一個更立體的紀長慕,從幼年到童年。
出來的那一剎,喬沐元不適應外面的光線,她伸手擋住太陽光,過了好一會兒才移開自己的手。
視線里,草木蔥蘢,云淡風輕,一切都是那么夢好。
進入銀行后臺前,她曾經害怕揭開紀長慕的傷口,在他曾經的創傷上撒鹽。
但,她沒有想到的事,紀東懷是一個開朗樂觀平易近人的人,他給他們編織的這一場夢境里也充滿了幸福和歡樂。
她其實有體會到那份濃濃的父愛和幸福感。
紀長慕的腳步也比較輕松,他牽住她的手,開車帶她離開銀行。
“別忘了,請我吃飯。”
“記得,地點你選。”
“那就去吃米其林。”
一整天,喬沐元還沒有從爬山那天的勁頭里緩過來,吃過飯,她非要拉著紀長慕回酒店躺著。
紀長慕只能陪她在酒店休息,他拉開窗簾,干脆坐在窗邊工作。
喬沐元并不困,她坐在大床上翻看紀長慕父親的日記本。
第一本大約是紀長慕十歲那年的日記,日記里都是瑣碎的小事,喬沐元看得津津有味。
她一邊看一邊問紀長慕:“我看你父親的日記,會不會不太好?”
“不會。”紀長慕淡淡道,“他如果知道自己這么多年終于有了兒媳婦,會很高興。”
“哦,那我就沒有心理負擔了。”
“有什么心理負擔,喬沐元,你好像跟我很見外啊?”
“不,不見外,嘿嘿。”
喬沐元繼續看日記。
陽光從陽臺上透進來,滿室都是太陽,氣氛溫暖和睦。
紀長慕也沒管她,雙腿交疊,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敲著筆記本,眸光清澈明晰,側臉線條多了幾分柔和。
陽光灑在他的頭發和白襯衫上,男人周身都是疏懶又矜貴的氣息。
好一會兒,酒店房間里都處于安安靜靜的狀態,只有鍵盤敲擊聲和紙頁翻動的聲音。
突然,喬沐元笑出聲,紀東懷筆下的紀長慕格外可愛,可能是父親濾鏡的原因。
“笑什么?”紀長慕盯著她看,“小傻子。”
“你爸爸說你今天因為打架被老師罰站了,老師告訴了他,但他沒有通知你,怕你自尊心受傷。他說你是一個很要面子的男孩子,自尊心比別的男孩子要強很多。”
“什么啊?這些事我都不記得了。”
“你還跟人打架?看不出來嘛。”
“不記得了。”
“我幫你回憶一下,你爸說,是因為你后排的幾個男孩子言語挑釁你,你二話不說就沖他們一人打了一拳,把人都打出鼻血送進醫院了。看不出來,小朋友小時候很厲害嘛。”
“跆拳道不是白練的。”
“你小時候脾氣這么躁?我要是當初認識你,可能不知道被你揍過多少次了。”喬沐元心驚膽戰,還好不認識他。
“完全有可能。”紀長慕笑道,“像你這么可愛的女孩子,打一頓的話,會哭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