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慕倒是心平氣和:“多謝提醒,不過我一向秉持疑人不用疑人不用的原則,既然請到布魯爾醫生來動手術,那么,我一定會給予他全部的信任。”
一個醫生搖搖頭:“紀先生,你是外行,不懂醫學,我們也是怕你吃虧。你要知道,我們現在簽了免責書,這后面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得你一個人負責。”
“我負的了這個責。”
“行吧。”
幾位醫生也不再勸,一起簽了免責書交給紀長慕。
紀長慕收好:“手術的話,各位無需承擔任何后果,只需要全力配合布魯爾醫生。這也是紀某的一點懇求,晏伽的生命就交在各位手里了。”
“放心,紀先生,我們會配合。”
“好。”
紀長慕也沒有再多言,他也走出了會議室。
他把手里的資料都交給了陳康:“你去陪布魯爾醫生,我還有別的事。”
“好的,紀先生,您忙。”
紀長慕走出醫院,淡漠的目光里透著幾分銳利,薄唇抿起,冷眸如炬。
這一天晚上。
布魯爾醫生在一眾保鏢的護送下回了酒店,陳康在病房里坐了半天,也回了自己家。
紀長慕從住的地方出來,將車開到醫院。
黑色的車停在醫院隱蔽的角落,四處無燈,他也關了車燈。
天上有月光,借著微薄的光線,他盯著住院部的后門看。
昨天,他讓人放了消息出去,今天晚上晏伽動手術,主刀醫生是多年未出山的腦科專家布魯爾醫生。
等了半天,紀長慕低頭看了一眼腕表,已經是晚上九點。
手機里短消息不斷。
紀長慕暫時沒有回,如果他判斷沒有錯誤的話,再過一會兒,這個地方會有人出現。
四周一片漆黑,從車外看不到車內的人。
但,從紀長慕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見大樓門口的位置。
他放出的消息正是九點。
九點鐘,晏伽將進行一場重要的手術。
周圍聽不到一點異響,十分安靜。
紀長慕靠在座椅上,一只手把玩手里的打火機,一雙幽邃的眸子盯著出入口的位置。
黑暗中可以聽到“咔噠”的聲音。
紀長慕很久沒有抽煙的習慣,這會兒等的時間有點長,他點了一支煙。
白色煙霧騰起,煙頭的光在深夜中明明滅滅,狹窄的空間里很快布滿煙味。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等紀長慕抽完一支煙,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走廊通道處。
人影高大,背影瘦削,看上去清癯消瘦,從側面看,這人戴著黑色口罩,和夜色融為一體。
“咳咳。”男人捂著嘴咳嗽,盡力壓低聲音,不讓人發現。
很快,他消失在走廊里,往樓上走去。
紀長慕推開車門,跟上。
一身墨色襯衫的紀長慕也隱匿在黑夜里,與夜色交融。
他大步走到走廊處,跟上前方的男人。
醫院為晏伽提供了一處專門的病房和手術室。
男人走到手術室門口才發現,今天晚上并沒有手術要進行。
他眉頭緊鎖,目光如炬,這才發現,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