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里的空調,鼓吹著暖風,再加上炭火的烘烤,很熱,于是,姜珂就脫了外面的外套。
剛脫掉外套,只聽夏沅咋呼一聲。
“珂總,你脖子……”
姜珂下意識看向自己脖子。
待看到上面曖昧不清的吻痕,刷的一下子紅了耳根。
擰著眉往上提領口,只是她越是這般遮掩,越是顯得刻意。
“我都看到了,還遮什么遮啊?”
姜珂答不上來話,只覺得尷尬。
夏沅砸吧了下嘴,語調不陰不陽。
“你和他都這樣了,我還能說些什么啊!”
在夏沅淺顯的認知呢,陸靳城身在高位,對感情,對人,都應該很尊重,不會做婚前忄生行為這種不尊重女性的行為。
對姜珂,也就停在親親嘴,摟抱的層次,還不至于上升到把愛,談到床上去。
可是,她還是看走眼了。
陸靳城和其他生理正常的男人,也沒什么區別嘛,碰到女的,也會硬,做起來,也會狂炙。
“都說搞國防公安出身的男人,都是經過特訓的,體力都好的驚人!看你這么多的痕跡,折騰的這么狠,真就印證了這話。”
姜珂不知道陸靳城有沒有經過特訓,但是……確實是,體力好!
“雖然我不知道能說些什么,但是還是提醒你一句,別把孩子搞出來了!”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姜珂和夏沅吃完飯準備去看電影。
電影兩個多小時,在這之前,兩個人先去了一趟洗手間。
剛進洗手間,夏沅手機里進來電話。
看了眼手機,對姜珂說:“我先去接個電話。”
等夏沅離開,姜珂兀自進隔間。
伸手撥門栓出來時,隔壁,傳來女人通電話的聲音。
“對,給我跟著她,一旦查到些什么,就告訴我。”
姜珂沒有偷聽的意思,也不知道對方在說些,可是當對方提到“蕭莫宇”這個名字的時候,她搭在門栓上的手,一僵。
蕭莫宇?
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蕭莫宇嗎?
對方還在說話,可話的內容,姜珂一句也聽不明白。
待隔壁插間里的女人出去,她也緊隨而至,走了出去。
姜珂倒不是說對蕭莫宇,亦或者這個女人的事情有什么興趣,不過是,聽到蕭莫宇名字,本能性想知道這個女人是個怎樣的女人。
凌羽菡站在盥洗臺前洗手,聽到身后有關門聲,洗手的動作怔了一下。
顯然不知道自己剛剛通電話的時候,這里面還有人。
待從鏡子里看到姜珂那張臉,本就詫異的表情,更加豐富。
姜珂注意到女人看自己的目光,很古怪,和自己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她細眉輕動了一下。
抬腳走到凌羽菡身旁的洗手盆,她擰開水閥去洗手。
水流剛順下來,旁邊的女人已經隨手關了水閥,末了,拿著身旁的拎包,連手都顧不上烘干,直接走出洗手間。
姜珂從鏡子里看女人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樣,竟然覺得有些熟悉……
等到電影散場,姜珂準備讓家里司機來接自己時,她接到了姜律打給她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電話那端的姜律,用特別凝重的聲音,說了五個字。
“小珂,不好了!”
姜律所說的不好了,并不是指他父親在政府里做的事兒,又露餡了,而是,一個約莫三十幾歲的女人,帶著一個女孩,鬧到了家里,說自己是姜文驥當年還是正攵\/十辦委\/員那會兒,搞大肚子的二奶。
而那個梳著兩個牛角辮的小女孩,則是她大肚子后,生出來的種。
蘇怡因為之前涉嫖一事兒的影響,心情不好,還格外心虛,沒有臉面對自己的兒女,丈夫,在姜家也繼續待下去。
于是,今天下午,在誰也沒在家的時候,訂了最近一班飛香港的機票,去那邊放松心情。
女人帶著孩子來姜家鬧事兒的時候,只有黃阿姨在。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黃阿姨不知道怎么辦,不好去打擾每天忙得昏天黑地的姜文驥,于是,把電話打去了姜律那里。
姜珂到家時,姜律已經在了。
坐在沙發里,姜律面對對面眉眼間寫著風塵味的女人,臉色很差。
那女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善茬兒,面對姜律隱隱發作的模樣,漫不經心瞥他,然后又看向別處。
而坐在她身邊的女孩,約莫十幾歲的樣子,生的倒是清秀,不過手腳不干凈,進門以后,已經從姜家,拿了好幾根姜珂扔到客廳桌上的口紅。
姜珂進門,看黃阿姨迎上自己時,格外不好的臉色,問她:“人在哪兒呢?”
黃阿姨說在客廳。
姜珂輕點了一下頭,往客廳里走。
剛走進客廳,瞧見自己哥哥黑沉的臉色,她抿了下嘴角。
姜律和女人間沒有說話,氛圍死氣沉沉,兩個人就像是在博弈,看誰率先沉不住氣。
姜珂走上前,將手里的挎包往姜律身旁一扔,轉身看向對面座里的女人和女孩,她雙手抱臂,冷譏一笑。
“還真就好意思進這個門啊?你當我家是收容所嗎?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的來!”
女人臉色一變,抬頭看姜珂。
瞧著姜珂趾高氣揚的模樣,她沉了沉氣,譏笑一聲。
“如果不是有賬要算,你當我想進這個門啊?”
“有賬要算,也沒有進這個門的必要啊?你不知道你這種女人,會弄臟了我家地板嗎?”
“還有,你說有賬要算,什么賬?說來聽聽,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敢找我算那些莫須有的賬,就要承擔的起后果。”
那女人夠聰明,說自己不和黃毛丫頭算賬,讓姜文驥或者蘇怡出來。
“想見我爸我媽,先過了我這關再說,你以為海州州長,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你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女人說:“不讓我見姜文驥,我就不走了,看誰能沉得住氣。”
姜珂也不惱。
“如果你想以私闖他人住宅的罪名被民警拖走,你大可以繼續賴下去。”
“你以為你賴皮,我就治不了你了嗎?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不過下場都挺慘的,上一個,是被十幾個男人輪著玩,然后扒光了扔到東北的一個山里,零下二十幾度的天,活活凍死了!然后聽說,還被山里覓食的野狼,咬的尸骨無存。”
姜珂說的煞有其事,女人臉色凜然一變。
官宦人家,一向心狠手辣。
她當年混跡圈子釣大官的時候,身邊好幾個小姐妹都是特別慘的下場,像姜珂說的這種,也不是沒有,甚至更慘。
“你也不用威脅我,當年,我能把孩子生下來,足以說明我不是吃素的。”
姜珂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
“你有本事生下來,怎么現在才找上門?你是不是吃素的,我不知道,你要是真有本事,你當年就應該用子逼供,何故現在才特么出來放p?”
“還有,你以為你整個丫頭片子,弄來幾張能混淆視聽的dna報告書,就能糊弄我嗎?”
想到自己哥哥當時語氣凝重的告訴自己說,他已經看了dna報告書,說這女孩的雙螺旋堿基配對,與自己父親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她就莫名覺得好笑。
現在這些人,為了栽贓嫁禍,什么事兒干不出來。
弄幾張假的報告單,輕而易舉。
再去看變了臉色的女人,和她懷里讓人看了就生厭的丫頭片子,姜珂正了正神色,字字鏗鏘道。
“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事情的后果,你要是說的每字每句都不摻假,我們就走法律程序,你要是說的話,有一句假話,我活剝了你!”
她不是威脅這個女人,也不是逞強。
自己父親要是再鬧出來這種丑聞,頭上的烏紗帽,注定不保!
不同于姜珂牙尖嘴利,姜律一直眉頭深鎖。
碰上這種事兒,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這樣的苗頭兒傳出去,對自己父親的名聲,多多少少都會有影響。
而且,事情就算偃旗息鼓,很多人也會覺得自己父親是用錢,拿權,把這件事兒,壓下去的。
女人聽姜珂威脅自己,呦呵一聲。
“怎么?你爸是政府里當職,就沒王法了嗎?這筆賬,我要是討不到一個說法兒,我就往法院鬧,看誰磕磣!”
姜珂依舊笑。
“你要說法兒,也得是你旁邊坐著的這個野種,是我們姜家貨真價實的種,不然,你就是自取其辱。”
自己父親就算在外面養\/二\/奶,也不可能傻到不給她吃藥。
再者說了,十幾年前的舊賬扒出來翻,想也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女人氣得直哆嗦,“你……”
剛想出言反擊,姜律說了句“好了!”,然后從沙發里站起身。
去看眼前的女人,他撂下話,一字一句。
“既然你一再強調這個女孩是我們姜家的種,好,明天我們就去做dna鑒定,是真是假,自有決斷!”
說完話,姜律招呼黃阿姨。
“黃阿姨,送客!”
等姜律上樓后,黃阿姨“請”女人帶孩子離開姜家。
女人一看自己沒有討到好處,五官漸變猙獰。
姜珂翹著女人隱忍發作的模樣,“嘁”了一聲。
“忘了告訴你,就算你手里捏著的這張王牌是我們姜家的種,你也別指望靠她從我們姜家拿走一分錢!”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等到姜珂再回到房間里,那層偽裝的強勢外表,瞬間塌陷。
現在姜家的處境,真是舉步維艱。
一樁樁,一件件,每一件事兒,都烏壓壓的襲來,足以壓垮姜家多年鞏固來的基業。
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好像自己隨時可能被逼瘋。
背靠在門板上,用手抓頭發,她長嘆氣了好久,才舒緩下來心頭的緊澀感。
等到姜珂從衛浴間洗澡出來,接到了陸靳城打給自己的電話。
陸靳城問姜珂在干嘛,姜珂興致不高,說自己剛洗完澡。
男人的聽覺一向敏銳,姜珂說話的語調,一下子就出賣了她的情緒。
“聲音怎么這么頹?哪里不舒服?”
姜珂說沒有,“就是天氣愣了,嗓子有些不舒服!”
自己父親有可能搞出一個野種的事兒,讓她怎么和陸靳城說?
然后又讓陸靳城怎么想自己的父親?
在事情沒有一定之前,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和他說這件事兒。
陸靳城不信,但是見姜珂瞞著事情不想和自己說,他倒也沒有追問下去。
隨意又聊了一些,中途談話有片刻的間斷,等陸靳城再開口,他喚她。
“小珂。”
“嗯?”
“下個月,我被省廳外派出去執行任務,具體時間還沒有下來,不過應該在中旬左右。”
春節這段期間,一向是犯罪的高發時間段。
這不,臨省的販毒團伙猖獗,已經到了快壓不住的地步。
所以幾個省聯合召開公安座談以后,決定讓一向有搗毀販毒團伙經驗的陸靳城,到臨省去部署,并實施抓捕販毒團伙的首腦級人物一事兒。
姜珂聽陸靳城這話,神情先是怔忪了一下,下一秒,情緒便變得闌珊索然。
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少,她才用很悶的嗓音問他。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為何,姜珂眼眶變得濕熱,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等到她意識到她真的需要陸靳城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守著自己,同她一起度過姜家這段艱難的時期,熱淚,簌簌滾落。
近來一段時間,發生了這么多事兒,壓得她快喘不過來氣。
很多時候,支撐她堅持下來,是這個男人給予自己的底氣。
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還會面對什么事兒,還會面對什么樣的麻煩。
可是一想到陸靳城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陪著自己,她心底那根本就脆弱的弦,倏地斷裂。
陸靳城坦誠回答。
“不一定!”
據臨省的公安報告所說,至少有三支販毒團伙,在金三角地帶進行毒品的輸出與買賣。
而且,這些販毒團伙,還有罩著他們的黑色背景,可以說,想要搗毀這三股頑固勢力,絕非一朝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