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人,她不敢接受他的愛,不能接受他的愛,更不會接受他的愛。
他的愛,是長在懸崖峭壁上的藤蔓,會帶你墜落山崖死亡,粉身碎骨。
“啪嗒”
蕭莫宇把水果刀扔到地上,手捂著冒血的腹部,眼眶里,似凝了血,腥氣蔓延,眼神格外復雜的看著姜珂。
急促而粗重喘息,他說。
“這一刀,斬斷了你和我之間所有的一切。”
姜珂因為蕭莫宇的舉動,心臟懸著,生怕這樣可怕的男人,會回手給自己一刀。
不過看他把刀丟下,倒是松了一口氣。
“你和我之間所有的一切?我和你有過去嗎?”
“你玩弄手段,做出來這一切的之前就應該有想過后果。”
姜珂捏著手指,松了一口氣。
“你別以為這一刀,就能彌補我心里所有的恨。我家的事兒,黃阿姨的死,商昀的車禍,我哥的死,還有……我肚子里的孩子,這些賬,一筆筆、一樁樁,我都會和你算的清清楚楚。”
“我會搜集你犯罪的所有證據,不讓你血債血償,我姜珂誓不為人!”
她立誓了,她要為她死去的哥哥,死去的孩子,討一個公道。
蕭莫宇看出姜珂眼里的恨和痛,一再抿著唇,而后,質問他。
“你真覺得這一切是我做出來的嗎?”
姜珂說:“是不是你做出來的,等我找到證據,自然清明。”
“如果你怕將來有一天會伏法,大可以拿我傷你這件事兒做由頭,把我弄進去,持刀傷政府公務人員,可不是小罪,反正你做的惡事那么多,不差這一件。”
蕭莫宇不顧流血的傷口,薄唇抿成一道削薄的弧線。
“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
“可是你已經傷害了。”
他做的這些惡事,已經不是他一句道歉,亦或者一句懺悔的話,就能彌補的。
何況,他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錯,還說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她。
這實在是太搞笑了,他把她在意的一切都毀了,卻反過來說沒有想過要傷害她,當她姜家是傻b嗎?所以一再的糊弄她,把她耍的團團轉。
姜珂不想再聽蕭莫宇自我辯解的說辭。
在她看來,一切都晚了。
姜珂轉身要走,
蕭莫宇卻沖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蕭莫宇的手上,沾著他的血,蹭到姜珂腕上,一片刺目的紅,似盛放的曼珠沙華,妖嬈鮮艷。
“姜珂,我的喜歡,在你眼里,就那么廉價嗎?”
他到現在都記得州政府晚宴上,陸靳城的出現,吸引走了她部的目光。
特別是陸靳城過來公開兩個人在交往的消息,他沒有覺得心痛難受,只覺得人格受到了侮辱,尊嚴受到了挑釁。
活這二十幾年,一向都是女人為他拜倒,為他癡魔、瘋狂,成癮成殤,哪有他被一個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時候。
姜珂試圖掙脫開蕭莫宇的手,奈何,他的手勁很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見自己掙扎無果,索性,姜珂也不再動。
抬起冷冽的眸,重新對視蕭莫宇,她說。
“不是廉價,是壓根一錢不值!”
是的,他的喜歡,在她看來,沒有任何價值。
蕭莫宇臉色大變,捏著姜珂的手腕的手,加重力道。
“姜珂,你真狠。”
“不及你這個沒心的人。”
她姜珂再狠,沒有殺人,沒有用別人的血,來添補近乎病態的欲壑。
蕭莫宇忍怒的臉上,沁出了薄汗。
捂著腹部的手指尖,不住往下滴血。
滴滴答答,像極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我有心,不過現在被你傷的鮮血淋漓!”
姜珂神色無恙,丟開蕭莫宇的手,眼神透著刀子般犀利的鋒芒。
“我更想看你死。”
只是流血哪里夠?
那么多血債,當然要用命來償還!
蕭莫宇瞳仁驟然瑟縮,姜珂的話,儼然一把尖刀,戳插他的心臟。
對姜珂對峙,他正欲再按住姜珂的手,秘書過來送文件的敲門聲傳來。
咣咣咣的幾聲,讓神經緊繃的兩個人,本能性看向門口。
許是之前一直都是敲了門后就進來的關系,秘書抱著文件,推開辦公室的門。
這么一進門不要緊,她注意到對峙的姜珂和蕭莫宇,蕭莫宇腹部還流著血,嚇得不輕。
正要開口大叫,蕭莫宇冷冷喊住她。
“不許叫。”
他的聲音磁厚低沉,因為傷口的關系,略顯沙啞,不過依舊透著不容違背的強勢。
秘書不敢做聲,但嚇慘敗的臉色,早已經出賣她內心的
恐懼。
不比秘書的惶恐,姜珂倨傲抬起下頜,漠然一切。
忍著疼,蕭莫宇說。
“給急救中心打電話。”
秘書捂著唇大驚,好一會兒,才回應過來。
訥訥點頭,她說:“馬上。”
秘書離開后,姜珂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蕭莫宇不住流血的傷口。
再把目光上移,她用淬染了毒汁一般憎恨的目光,又深深凝視了蕭莫宇一眼,
“如果這一刀要了你的命,你放心,我一定會去祭拜你,但是如果沒有,我們的賬,繼續算!”
話閉,姜珂轉身,一如來時那般,輕傲不羈,桀驁不馴。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從州委州政府出來,姜珂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輕松。
相反,一口盤亙的氣,橫在胸腔,散不去、吐不出,異樣難受。
想想也是可笑,自己這么沖動的給了蕭莫宇一刀能怎樣?
自己死去的孩子,死去的哥哥,能回來嗎?
除了爽快了這一時,等待她的,是比她愛自己挨刀子都疼的痛心。
眼眶莫名酸脹,可姜珂執拗的不允許自己掉眼淚。
她不能再怎么不爭氣了,自己哥哥不在了,她要學著獨當一面,不然,自己父親翻案上訴的事情,遙遙無期!
等姜珂再旅順情緒回到車上,徐阿姨見姜珂腕上有血,嚇得不輕。
“姜小姐,你……你這是……”
姜珂說:“沒什么事兒,臨時出了點意外。放心,我沒有受傷。”
讓拎包拿了張濕紙巾出來,她反復擦拭腕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