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珂不肯叫家庭醫生過來,陸靳城只好自己暫時先幫姜珂處理傷口。
姜珂由著陸靳城拿蘸著酒精的棉棒,幫她一點兒、一點兒清理傷口。
“如果我不想說,你還要繼續問么?”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姜珂而言,雖然沒有上次郝德勇對她那么驚悚,但也足夠讓她嚇破膽。
不想把事情的一切告訴陸靳城,她是擔心陸靳城再做出來像對郝德勇一樣的事情。
郝德勇是前車之鑒,再加上蕭莫宇的手上,染著他們孩子的血,想也知道,陸靳城對蕭莫宇的還擊,會比對郝德勇更殘酷不仁。
而且,相比較郝德勇而言,姜珂覺得,蕭家父子更可怕。
如果她不覺得陸靳城有十足的把握,將蕭家父子捏在掌心里,肆意把玩,她絕對不會讓陸靳城因為自己,再去冒這個險。
人心險惡,這世上,反咬你一口、不遵循這個世道規律的人,大有人在。
蕭家父子就是這樣的人。
連她的行跡都摸得一清二楚。
他們父子有多陰暗,遠超出她的想象。
陸靳城對視姜珂的烏眸,須臾,繼續幫她處理傷口。
“你不想說,我不會強求,我一向尊重你的意愿。”
“不過,我要確定你沒事兒,我才放得下心。”
姜珂能看得出陸靳城是真的待自己好。
如非情非所以,她也不想對他有任何隱瞞。
抿了下唇角,她說。
“我不是不想和你說,我是不想你再擔心我。”
“我沒有事兒了,所以,不想因為發生在我身上這點小事兒,牽扯你的精力。”
陸靳城說:“這不是小事兒。”
都給姜珂喂藥了。
這還是小事兒?
像是明白姜珂的顧慮,陸靳城再看她,問。
“到底是誰給你下了藥?”
他心里已經有了大致的猜忌。
只需要姜珂一句話,他就能認定這次給她喂藥的罪魁禍首。
姜珂搖頭,“你說我不想說,你不會逼我的。”
陸靳城抿了下嘴角。
俄而,說:“只要我去查酒店的入住信息,你不想說,我也能查的到。”
姜珂眼神飄忽了一下,旋即,貝齒緊咬唇。
再出聲,
她聲線縹緲。
“是蕭莫宇,是他給我喂了藥!”
陸靳城平靜的黑眸,有了些許起伏。
他有猜想過喂藥給姜珂的人是蕭莫宇。
不過姜珂去見商昀,就包括出來回家,全程都有家里的司機接送。
在這樣的情況下,蕭莫宇還能擄走姜珂,并給她喂藥,陸靳城不得不說,蕭家父子散布在海州的眼線,個個都是硬茬子。
姜珂見自己瞞不下去,就把事情的大致內容,說給陸靳城聽。
“我以死相逼,撞破了頭!我那會兒滿腦子里想的都是,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他碰我。”
“不過好在蕭莫宇還算有良心,他見我真的是一心求死,就大發慈悲,放了我。”
“然后我從房間里出來,顧不上拿手機,去洗手間,泡涼水,來對抗發作的藥效。再后來的事情,你應該都了解了。”
說完這話,姜珂抬頭看陸靳城。
見陸靳城繃緊著臉廓,臉色有些黑沉,她試探性的問。
“陸靳城,你是不是……是不是在計劃怎么對付蕭莫宇?”
陸靳城垂眸看了眼姜珂。
收到男人看自己的目光,姜珂又說。
“你別去找他……我不想看到你出事兒。”
不肯讓陸靳城去找蕭莫宇,姜珂真就不是偏幫蕭莫宇,是她真的見不得陸靳城出事兒。
用手去抱陸靳城的小臂,她目光楚楚動人。
“這件事兒不會就這么算了,但是陸靳城,蕭家父子,不是善茬兒,他敢對我做出來這種事兒,一定想好了后步,你因為我的事情,一時沖動,做不計后果的事情,我真的會擔心你的!”
怕陸靳城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姜珂繼續勸他說。
“我沒有事兒,他沒有碰我,只是喂我吃了藥,你別去找他,就算是去找他,也不是現在,現在,真的不是一個對付他們父子的好時候。”
自己險些被蕭莫宇侵犯,姜珂怎么可能咽下去這口氣。
還有他們孩子的仇。
每一件事兒,都是血海深仇,足夠她將蕭莫宇千刀萬剮。
不過,姜珂實在不覺得現在是一個和蕭家父子硬碰硬的時機。
陸靳城敢拔槍崩了郝德勇子孫根,是因為郝德勇對自己母親做了那種殘暴又畜生的事情。
而蕭家父子則不同。
他們處事兒謹慎,即便是做掉了黃阿姨、張譯汶和蕾蕾,以及好些他們不知道的人,做了好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他們都沒有十足的證據,指控他們父子犯下的惡行。
陸靳城手里沒有把柄兒,卻因為自己的事兒,和蕭家父子硬碰硬,這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或許他不會敗,但是兩敗俱傷的結果,不是姜珂想看到的。
陸靳城不是沒有把姜珂的話聽進去。
而且現在什么時候,他比姜珂更懂天時地利。
何況,蕭東升坐擁委員一職,權利不容小覷。
有片刻的沉默,再開口,陸靳城說。
“不用擔心我,我有分寸。”
姜珂還是用力攥了幾下陸靳城的袖管。
再有分寸的人,也會有馬失前蹄的一天。
不能做到穩操勝券,姜珂真的不希望陸靳城去涉險。
再松開咬緊的下唇看陸靳城,姜珂說。
“你別插手,我要親手宰了他!”
對蕭莫宇,姜珂真真是恨入骨髓。
對他,她不曾有愛,但是,也不曾厭惡,亦或者嫌棄。
但是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以后,她對他,深惡痛絕。
如果殺人不犯法,她絕對會將他千刀萬剮。
陸靳城一瞬不瞬地看著姜珂。
見姜珂眼神堅定,寒涼似覆蓋一層寒霜,那么冷,那么固執,他嘴角輕抿。
須臾,聽到她說:“我有辦法對付他。”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姜珂和陸靳城,再三強調自己要親自對付蕭莫宇,陸靳城都僅僅是報以不拒絕,不答應,不言不語的姿態。
一個小丫頭,在他看來,再怎么有方法,也不過是瞎折騰,根本弄不出來任何結果。
姜珂見陸靳城不答話,對自己要親自針對蕭莫宇一事兒,不表明態度,用手搖晃他的小臂。
“你怎么不說話啊?你是不希望我去對付他,還是默認我去對付他啊?”
“陸靳城,你說句話,別干曬著我不管!”
陸靳城依舊沒有吱聲。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等下去醫院做個頭部檢查。”
姜珂的傷口雖然沒有多深,但是卻鼓了包,淤青了一大塊。
想也知道,她當時抱著必死的決心,不然,不至于這么用力的撞她自己,以至于額頭淤血。
姜珂和陸靳城說:“我可以答應你去醫院檢查,但是,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你不要插手這件事兒,讓我親自處理這件事兒,嗯?”
陸靳城反問姜珂:“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兒?”
姜珂說:“暫時沒有想到,不過,總歸會有辦法!”
“你能有什么辦法?”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啊!”
不等陸靳城問姜珂,怎么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法兒,姜珂自顧自的嘟囔說。
“回頭我也給他喂春/藥,然后把他丟給十幾個饑渴的中年富婆,我就不信,她們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搞不死他!”
富婆搞死鴨子的新聞,屢見不鮮。
她們不僅玩的埋汰,還玩得特別沒有底限。
姜珂覺得,這一招,用在蕭莫宇的身上,再合適不過。
對于姜珂的想當然,陸靳城回以兩個字:“幼稚!”
姜珂又去抱陸靳城的手臂,“我是幼稚啊,所以,你就讓幼稚的我,親自處理這件事兒,行么?”
陸靳城不否認,也不承認姜珂的央求。
“如果你身上沒有什么不適的地方,等下換衣服,和我去醫院。”
說著,陸靳城拿過手機,就要給凌皓辰打電話。
見陸靳城要去打電話,姜珂拉住他的手,一把奪了他手里的手機。
“我還沒有和你算賬呢,你說你尊重我的意愿,不會強求我說我不想說的事情,可是,你看看你剛才,還不是威脅我,問我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兒。”
陸靳城挑了下劍眉。
“你想表達什么?”
“希望你能尊重我意愿一次!”
說完話,姜珂又黏膩的去抱陸靳城的手臂,還把自己的頭,歪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就讓我放肆一次,親自處理一下這件事兒唄?”
“我和你保證,我一定會為我自己討回公道!如果可以,我也會讓蕭莫宇為我們流掉的那個孩子,付出血的代價。”
陸靳城說:“在我這里,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沒能保護好你,這次,是我的失誤。”
他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蕭莫宇。
既然這樣,他不得不承認,這保護姜珂的事情上,他還是不夠盡心盡力。
所以,他有
必要為他這次犯的錯誤,做補償姜珂,讓蕭莫宇長教訓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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