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問林琳在什么地方，便看見林琳站前方的路邊。
暮瑾言輕抿了下薄唇，正想把車靠過去，突然一輛大貨車變道逆行。
他的腿不能動，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立刻做出反應，剎車和油門都電子控制，而他只能盡自己所能的控制方向盤。
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自動行駛功能沒能及時反應。
暮瑾言雖然控制著車偏離方向，卻沒辦法用點剎的方式減速。
自動駕駛的急剎，頓時讓車身轉了個半圈。
貨車重重地撞在車尾上。
暮瑾言身體被撞擊的力道推向前方，頭撞在了方向盤上。
一陣劇痛加上天眩地轉。
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糊了眼睛。
耳機里傳出林琳的聲音：“我在路邊，你到了就能看見我。”
他努力睜開眼睛，看見林琳正拿著手機，驚愕地向他看來。
暮瑾言想沖林琳笑笑，但那笑卻蒼白無力到剛剛牽起就消失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林琳聽見聽筒里傳來的急剎聲，轉過頭，便看見一輛逆行的大貨車撞向一輛小車，接著聽筒里傳出巨大的撞擊聲。
小車的車尾被撞得稀爛。
林琳握著手機，怔怔地看著小車玻璃上濺上了鮮血。
剎那間，她整顆心都沉了下去。
“暮瑾言？”
林琳的心臟怦怦亂跳，只盼能聽見暮瑾言的聲音。
那么，那輛車就不會是暮瑾言的。
沒有回答。
“暮瑾言！”林琳緊盯著那輛小車。
仍然沒有回應。
有人叫了聲，“又出車禍了。”
一大群人從身邊跑過，涌上那兩輛事故事。
手機里傳來人聲。
林琳心里一喜。
可是接著聽見的卻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你好。”
接著，林琳看見事故車窗旁邊，有人拿著一個帶血的手機，“請問你是哪位，這輛車的司機發生了車禍。”
林琳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在她看來，暮瑾言有腿疾，只會坐在后座，整個車后座都被壓扁，暮瑾言會怎么樣，她已經不敢去想了。
不——
不會這樣——
林琳急跑向那輛小車，急急向被壓扁的車尾看去。
沒有人。
林琳怔了一下，看向前排。
看見坐在駕駛室的男人，沒有生氣在趴在方向盤上，血染紅了半邊臉。
“暮瑾言！”
林琳淚涌了上來。
伸手去拉車門。
車已經變形，車打不開。
“小姐讓一下。”交警過來。
林琳拉住那個交警，哭著叫道：“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小姐，請你冷靜。”
交警往車里看了一眼，立刻拿出對講機，“這里有人受傷。”
很快其他交警和醫護人員趕了過來。
林琳焦急地等在一邊，視線一刻也不肯從暮瑾言的臉上移開，生怕一瞬眼，他就從她的視線里消失。
變形的車門被撬開。
“還有呼吸。”
林琳聽見這四個字，淚狂涌上來，連忙用手捂住嘴。
暮瑾言被從車上抬了出來，完全沒有知覺。
林琳撲上去，推了推暮瑾言，“暮瑾言，你醒醒，你不要嚇我，你醒醒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