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孤鸞走進梁王城，仿佛踏進了人間地獄，遍地都是沒有還手之力的老弱尸體。
但在城里這座死城里巡視了一圈，發現沒有三周歲以類幼兒。
他抓了幾個負責清理尸體的洛陽軍，逼問之后，才知道，三周歲以內，還不能記事的幼兒被關了起來。
過一段時間后，送出去，訓練為死士。
他在梁城地窖里找到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餓得有氣無力。
負責看管這些孩子的人說，他們不是所有孩子都要，而是挑體能和忍耐力好的。
因此每天只給他們一點東西吃，一點水喝。
體質差，抗不過去的，就會死在這里。
死了的孩子丟出去，等一段時間以后，撐下來的，就會被送去專門的訓練基地。
野心，他可以理解，好戰暴戾，他也可以忍，但滅絕人性至此，他不能忍。
看著一屋子面黃饑瘦的孩子，他再找不到讓洛陽王活下去的理由。
他劫持了鳳兒，把她囚禁在狼王之墓，然后回去整軍，踏平了洛陽城。
貼出告示，將在城頭上，當眾砍下了洛陽王的頭顱，令士兵將其頭顱和尸體吊在城門上，祭奠那些枉死的老婦幼，也警示天下。
孤鸞提著刀走上城頭的時候，在城頭上看見站在人群百姓里的鳳兒。
她逃出了狼王之墓。
他沒有因此改變決定，而是當著她，一刀砍下了洛陽王的頭。
鳳兒親眼目睹他砍下她父王的人頭，也親眼目睹他令人將她父王的尸身在太陽最烈的晌午掛上城頭，并下令不許任何人收尸，三日后挫骨揚灰。
整個過程，他都看著城頭下的鳳兒，看著鳳兒慘白的臉，以及她絕望的神情，還有那又含恨的眼，他心里并不好受。
但有些事，他必須做。
如果他不這么做，以后屠城之事便會四處盛行。
在無數人的生死面前，他們的感情太過渺小。
人群中的鳳兒被認了出來。
對洛陽王心情憤恨的人群，把鳳兒推倒在地上，拳打腳踢。
鳳兒沒有逃，也沒有還手，一聲不哼的任人踢打。
她求死！
他知道她認出他，知道他就是鬼殺。
孤鸞換上鬼殺的裝扮，將奄奄一息的她劫了出去，送回狼王之墓。
他割腕放血，一碗血一碗血的給她灌下，才把她從閻王那里搶了回來。
活回來的她，不再尋死，但也不再說一句話，而他也不再讓她有機會離開狼王之墓。
不再尋死的她，仿佛不再是一個活人。
那段時間，他一直留在狼王之墓，在她傷快好以后，他將她壓身下，一次又一次的索要，仿佛只有在她承受不住而喘息的時候，才像個有生命的人。
但他和她歡好的時候，絕不點燈，免得她看見他這張臉，失去生念。
她即便不再求死，身體也一天天虛弱下去。
再這樣下去，好也活不了多久。
三個月以后，孤鸞將一碗漆黑的藥汁遞到她的面前，“我知道你很痛苦，但即便讓你痛苦，我也想把你留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