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提得起興趣的樂子,實在太難找。
秦戩便是他的樂子,他很想知道秦戩強到天下無敵的時候,會怎么樣,是不是也會活得像他這樣空虛無聊。
“安音!”項少龍嘴角輕揚,他是不是找到了另一個樂子?
秦戩回到住處,脫下披風,躺倒在床上,連呼吸都牽扯著身上每一條神經,痛得頭皮都是麻的。
輕道:“九靈,我這幾天不能見人,有什么事,你幫我應付一下。另外,你讓人把萬仲師伯叫來。”
九靈化出人形,解開他身上衣服。
秦戩的身體被啃噬得沒有一寸完整肌膚,皮肉翻飛,有些地方竟深可見骨。
九靈怒道:“項少龍那老頭越來越變態,居然拿你來喂他的蝎子,他那鰲蝎可是連人都吃得下去的。”
秦戩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他被鰲蝎啃噬的時候,不僅是皮肉撕裂的痛,還有毒浸入的痛,那痛確實讓人生不如死,但蝎毒刺激著他的筋脈,讓他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而流掉的血,卻讓他最近一直壓制不下去毒素流失掉不少。
這場凌遲般的酷刑,卻可算是因禍得福。
不過那痛耗盡了他的氣力,連話都不愿意說了,更懶得給九靈長篇大論地解釋。
反正九靈罵項少龍已經罵了二十年,由著他罵去吧。
身上恐怖的傷口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慢慢地愈合。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什么這樣,只知道無論他受再重的傷,身上有多深的傷疤,都會自動愈合。
用藥愈合得快些,不用藥愈合的慢些,最后連疤都不會留下一點。
或許這就是基因變異的結果。
安音看了一天的書,有些頭昏腦脹。
萬仲送了飯菜進來,“項少龍說他院子里缺個打雜的,讓你每天去給他打幾個小時的雜。”
來玄門學醫的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拜項少龍為師,就算不能拜師,也希望能受他指點一下。
但安音剛弄死了項少龍的紅頂青竹,就讓她去打雜,安音頓時打了個機靈,“秦師兄知道這事嗎?”
“是他讓我給你帶的話,說去不去都隨你,不勉強。”
“去,當然去。”
項少龍點了名,如果她不去,就等于把項少龍這道門永遠地關上,以后都不會再有機會接近項少龍。
“第一次見項少龍的人,都得去凈水潭沐浴更衣。”
凈水潭在另一個小山頭,后山有一條吊橋可以通往凈水潭。
橋下云層漂浮,腳一踏上吊橋,就晃晃悠悠,安音算是膽大的,走在橋上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秦戩雙手抱在胸前,歪在窗邊,幽黑古潭般的眸子沉靜如水,望著遠處鐵索橋,橋上單薄的身影像一片在風中飄凌的葉子。
九靈蹲在窗臺上,“你就不怕她掉下去?”
“她不會。”
“那姑娘不是練武的人,身子柔弱,過那橋,太勉強。”
秦戩淡定地看著遠處搖搖晃晃,仿佛隨時會被風吹下萬丈深淵的纖弱身影。
她的身子確實柔弱,但她卻有比任何人都堅韌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