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瞬間,雪兒的腦海里電光火石地想了很多很多……她突然覺得,她不要這樣的生活,她不要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她不是沒有聽過別人說過,說她是個廢人,說她其實一直像是小白癡一樣,除卻了葉慕云,她什么也不是。
她忽然就受不了,忽然就鼓足了勇氣反抗:“我不要去紐約,我要留在b市。”
葉慕云手里的煙頭已經掐滅,雙手握著方向盤,臉色特別地難看:“因為周崇光嗎?”
雪兒睜大眼睛,“你說什么?”
葉慕云扔了個手機給她,語氣不是很好:“自己看。”
雪兒看著他,指尖慢慢伸過去,拿起手機看了一下,之后臉色就有些發白。
全是她和周崇光在一起的照片。
“你派人跟蹤我?”她說著時,呼吸都有些痛,之后她還是小聲開口:“我沒有和他在一起。”
這是第一次,他們開始有著成年人的對話。
葉慕云的指關節握得幾乎發白,他咬牙切齒,“我當然知道你們沒有在一起。”
他頓了下:“如果你和他在一起,那么,他現在已經消失在這個世上。”
雪兒的心口一痛,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頭一次她感覺到了他的狠戾,而且對她毫不掩飾,應該是,懶得掩飾了。
他其實一直是這樣,一直是狠戾的,否則他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爬到這樣的位置,但他在她面前,永遠是那個傲嬌冷冰冰又霸道的哥哥。
“你不講理。”好半天,她才泛著淚光擠出一句話來。
葉慕云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不在乎她說什么了。
雪兒的心口劇烈地起伏著,脾氣上來:“我不要去紐約,我要上學。”
“以后,你會跟著我。”他的聲音很淡定,像是早就決定好:“不在學校時,我會請家教教你。”
雪兒的血液都凝結住了。
這意味著什么她太清楚了,以后她形同被軟禁。
“以后呢?”她的聲音有些恍惚:“以后,這輩子是不是我都得這樣跟著你,你去哪,我就得去哪?”
“對。”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回答了她。
雪兒的聲音忽然有些尖刻:“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這樣,葉慕云你聽到沒有!”
這輩子,她第一次大不敬地叫他的全名。
葉慕云的臉僵了一下,然后就更冷了,“不要也得要。”
大概是脾氣上來了,大概是氣壞了,她脫口而出:“我不要你了!聽到沒有!?”
空氣,像是凝結了一般。
葉慕云指關節像是在浮出白骨一般,面上沒有什么血色,但是他沒有出聲,更沒有對她發火。
雪兒叫完以后,有些后悔了。
眼圈有些紅,浮動著淚光,但是道歉的話她說不出口,最后,她只是固執地掉過頭看著窗外。
名貴的跑車開了一個多小時,到了b市機場。
葉慕云將車停穩,解開安全帶,聲音淡淡的:“下車。”
雪兒不肯,坐在那兒,聲音有些木然:“我不下。”
她側過臉,“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和他沒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