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秦沐比他們更敏感一些,或許她知道了什么……只是她無法說出口。
而他這個當爸爸的,更沒有辦法親手撕開她的傷口。
他只是摸摸她的小腦袋,輕聲問她:“沐沐,愿意去看心理醫生嗎?張明遠醫生,你認識的?”
張明遠很年輕,才二十出頭,以前是沐沐主治醫生的助手,現在已經是一名權威的心理醫生,而且那家有名的診所,也是張家所開的,和秦安瀾多少有些交情,沐沐去那里,并不需要擔心隱私被泄。
秦沐抬眼,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很平靜,但是她能看出他的焦灼……秦沐抱住了秦安瀾,將自己埋在他的懷里,聲音很低地問:“爸爸,媽媽是不是很擔心?”
“是,你媽媽她很擔心,她快要哭了!你要不要去安慰她一下?”秦安瀾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又有著一絲無奈。
秦沐嗯了一聲。
秦安瀾將她帶下去,葉涼秋的眼里有著一抹淚水,未干。
秦沐投進她的懷里,也哭了出來,“媽媽,我很怕。”
她也是個孩子,她也知道這開始意味著什么,她如果好不起來,她會慢慢地消沉下去,慢慢地變得嚴重,變得和幾年前一樣。
她不要這樣,她怕極了,可是她不敢說。
她怕看到爸爸媽媽傷心的樣子,幾年前她睜開眼時,幾乎不認識那個是她漂亮的媽媽。
“不會有事的,沐沐。”葉涼秋抱住她纖細的身體,不住地安慰。
從頭到尾,秦沐都沒有提周崇光半個字,但是他們都知道,她的心病,是周崇光。
秦安瀾取消了秦沐去紐約的計劃,顧澤過來告訴葉慕云時,他便猜到了什么。
那一天,他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足足站了半天,抽了兩包煙。
下班后,他沒有回家,也沒有回裴園,而是打了電話給秦安瀾,約了在外面見一面。
有些事情,他不想在母親和沐沐面前說。
地點約在了某間會所的包廂,秦安瀾進去時,葉慕云已經喝掉了半瓶酒。
雖然心情不好,但是秦安瀾還是拍了下兒子的肩,調侃著:“慕云,你以前可不會借酒消愁。”
葉慕云笑笑,抽了支煙,“只是等得有些無聊罷了。”
秦安瀾坐在他對面,葉慕云替他倒了一杯。
秦安瀾一口喝下去,之后就冷冷地開口:“知道嗎,周崇光那小子不見了!”
葉慕云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問,“爸,是不是沐沐出事了?”
秦安瀾搖頭,“又偷偷吃上藥了!這事,我來處理吧!”
“周崇光不是不見,而是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合理的方式消失,不要忘了他現在在養傷。”葉慕云的青筋直冒。
他清楚父母的選擇,他無可厚非。
但是周崇光的心,是真的狠。
秦沐,說真的,也是一個小美人,氣質清清淡淡的,但是于周崇光,就只是利用?
周崇光現在就是在賭,賭他葉慕云的退讓。
他清楚,周崇光要他失云最寶貴的東西來報復他,而雪兒就是那樣他最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