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看著他，好久才低聲說：“那你呢，要我怎么辦，周崇光你告訴我，你讓我怎么辦，當作什么也沒有發生過，繼續一起生活，繼續喝藥，繼續和你生孩子？”
她說著時，臉上都是模糊的淚水：“你這樣，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這一點，周崇光無可否認。
他上前握住她的肩：“沐沐，一定會解決的，我們會好起來。”
他擁著她，聲音低低沉沉的：“只要你愿意忘了這些，我們就一定會好起來。”
他頓了一下，“你暫時不想要孩子，我們可以不要不做，嗯？”
現在只要她不離開他，他做什么都愿意。
秦沐抿著唇，拼命地搖著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周崇光，你讓我靜一靜。”
顧媚，孩子，她措手不及。
當時她第一個想法就是，離開他，她打了他，罵了他，罵得特別難聽，但是他不放手。
果斷一些，不是對大家都好嗎？
他抱他的孩子，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何苦再要纏著她。
秦沐退了一步，有些萬念俱灰地想，或許她是真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愛他。
所以出了事，她想的是逃避，是不讓自己受傷。
而她，確實也沒有想過他在這件事情的立場，在這件事情里的被動。
這就是……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付出的代價嗎？
秦沐呆了一下，很長時間都沒有能回神，就只是仰著頭望著他。
她眼里的一滴淚水，她眼里的一絲軟化，讓他的整顆心都柔軟了起來，聲音溫柔而沙啞，“沐沐，你應該好好休息，乖！”
他伸手抱起她，將她再次抱回床上，檢查了一下她的腳，最后還是去擰了熱毛巾，替她將腳給清理了一下，又用紗布小心地包好。
秦沐已經無力反抗，她乖乖地躺著，仰著頭看著天花板，等他弄好抬起身體覆過來，大掌捧著她的小臉，淺淺地吻著她的嘴角，“沐沐，乖乖在家里，我會將事情解決，嗯？”
說著，他的面孔埋到她的發絲里，再沒有其他的動作。
她仰著頭，感覺到他輕淺的呼吸，很久很久，她以為他睡著了，但是沒有。
又過了許久，她聽到他沙啞的聲音：“沐沐，我不能失去你……我也會死。”
秦沐的心悸了一下，好半天都沒有能回神。
而他陪著她躺了一會兒，才慢慢起身。
秦沐聽到他洗澡的聲音，聽到更衣室門拉開的聲音，都是小小的，怕吵著她一樣。
過了大概十分鐘，周崇光走了出來，就站在床邊。
他俯了身體，親了她的額頭一下，目光凝視著她的小臉。
秦沐閉著眼，沒有理他。
周崇光知道她醒著，聲音低低地，“我中午之前回來陪你吃飯，嗯？”
說著，用手輕輕地刷了她的小臉一下，總覺得毛絨絨的，像是小孩子一樣，他的心底又柔軟了些。
只是在他轉身之際，心又冷硬下來。
門關上的時候，秦沐的淚水落了下來。
她的心里矛盾，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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