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秘書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顧澤躺了下來淡聲說:“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許秘書點頭,退出去。
顧澤仍是半躺著,有些懶懶的,他伸手碰著自己骨折的那只手指,微微嘆息。
許久,還是躺下了。
這一晚他沒有睡好,翻來覆去地,都是廣告牌上那張可惡的臉。
半夜的時候,他猛地坐起身體,背后一身的熱汗。
又夢見了c城,又夢見了月光下的小墳。
顧澤輕輕地笑,呢喃著低語:“是誰負了誰,又是誰拋棄了誰?”
說完,他緊閉上眼,再睜開時眼神就像是冰天雪地般,再不染一絲軟弱。
當晚,顧澤就離開了醫院回了家,還是之前住的別墅,請的下人極少,一個打掃的,一個做飯的,司機是公司的平時也不住這里。
顧澤晚歸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打了車帶了繃帶回來就不是常事兒了,家里的下人都是上了年紀的,挺緊張的:“顧先生的手怎么了?”
顧澤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沒事兒,有點兒骨折。”
他想了想,才低語:“廚房里有面嗎,如果有就下碗面給我。”
今晚他喝得有些多,胃卻是空的……后來又被氣著了,現在更是難受得緊。
下人放了心,微笑:“好的顧先生等一下,馬上就好。”
其實顧先生人不錯,給的工資高還不常回來,回來也是很好侍候的,比別家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所以兩個年長的下人也都是愿意去關心一下男主人的,只是就是顧先生35歲了,一直沒有結婚,聽說是有未婚妻的,可是人卻從來沒有來過,八成感情不大好。
下人火速地將面下好,是青菜雞蛋面,下好后又滴了幾滴麻油,香得很。
顧澤坐著,一手點了支煙,用骨折的那只手抽,一手拿了筷子吃面。
“顧先生,手都這樣了就少抽煙吧!”下人勸著。
顧澤一愣,看了看略蒼老的臉,倒是將煙頭摁熄掉專心吃面。
很快一碗面就吃掉,他緩緩上樓的時候,一手解著領帶想進浴室沖澡,但是走進臥室時才想起自己的手受傷了。
單手將領帶卷了起來,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好一會兒這才走進洗手間。
這里兩年都沒有變,最沒有變的是浴室的那面鏡子。
上面,林思思用口紅寫下的那句話仍在那兒,顧澤不許人擦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執著,是在提醒自己,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