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措地望進他的眼里。
而他的表情有些不耐:“不要和我談什么愛情不愛情的,明白嗎?現在你扮演的是夜想南的媽媽,而不只是溫遠!”
他說著,握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蛋,表情湊近她:“如果你不同意,孩子也不用生了,我會帶他去美國。”
說完,驀地就松開她的臉蛋,溫遠不禁退后了兩步。
他大步離開,應該是去看想南了。
溫遠一個人站在那里,感覺四周都是安安靜靜的,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她的腦子里,只有夜慕白的話,她是想南的媽媽而不只是溫遠。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遠去了想南的病房時,看見夜慕白換上了無菌衣進去了,他蹲在想南的床前,他的側臉看起來特別地溫柔。
他和想南說話,想南的臉上有著脆弱,還有一抹心安。
小小的臉蛋,輕輕地靠在了父親的肩頭,小臉羞澀。
這時,溫遠的心里想,想南是需要父親的,特別是在這樣的時候,夜慕白說得沒有錯。
溫遠站在外面,靜靜地看著,想南看見她了,給了她一抹小小的微笑。
這一抹微笑,支撐了夜慕白和溫遠后面婚姻,哪怕后來他是多冷淡,她也始終沒有提出來離婚。
夜慕白出來的時候,想南又睡著了,他輕輕地帶上門,摘下口罩。
溫遠站在他面前,比他少了一個頭,他們靠得有些近她又低著頭,所以他看不清她的臉蛋,只聽見她輕聲開口:“夜慕白,我們結婚吧!”
他盯著她看,然后就沒有說什么,只是用了夜慕林的關系,動用了最好的醫療團隊,給了想南最好的照顧,這時溫遠才知道和他結婚,是有很多很多的好處的。
夜慕白帶著她回了她的公寓,他洗了個澡,出來后靜靜地抽了支煙,然后就看著她:“戶口本帶著。”
“啊?”她有些失神,表情怔怔的。
他的薄唇抿緊:“去結婚。”
溫遠的心口起伏得厲害,好一會兒她回到房間,開始翻找她的戶口本。
平時她是那么愛整齊的人,可是此時她完全忘了她的戶口本在哪了,翻了半天才找著。
出去時,夜慕白仍是抽煙,他看著她。
溫遠站著,垂眸:“我好了。”
他起身,“換上鞋子。”
她有些慌張地去換鞋子,幾乎是他一個指令她一個動作。
到了樓下他的車里,他把煙頭摁掉,發動車子。
幫他們辦理的是民政局的領導,閉館一個小時幫他們辦的,換句話說就是隱婚,溫遠沒有意見,此時只要能救想南,只要給她一個孩子,怎么樣都可以。
機械般地讀完了誓言,拍了照蓋了章,他們就成了合法夫妻。
沒有婚禮,沒有婚戒,沒有親吻,就只是一個過程,但是結果就是她成了他的妻子。
這曾經是溫遠夢想中的一切,可是到現在,她只覺得有些凄涼。
她甚至后悔,如果當初她沒有執意地追逐著他,想南是不是就不會出生就不會得這樣的病,可是現在她沒有退路了,她得為自己的孩子負責。
哪怕,這段婚姻再難堪,她也得挺下去。
手上的結婚證,沉沉的,她抬眼。
正好夜慕白也正注視著她,他沒有說什么,只是把手上的證書一起放她手上,“收好。”
然后掉頭走在前面,溫遠默默地跟著。
領導同志抹了抹汗,他頭一次不知道怎么祝福一對新人,剛才他是辦的結婚手續,不是離婚吧?
在他看來,剛才更像是喪偶現場。
媽媽瞇的,真難辦啊,這一對身份又那樣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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