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醫生都說了是兒子,大志,你哪兒找來的假道士,竟然說我懷的是女的。”
“小琴!”高志不贊同的掃了她一眼,對四人歉意道:“讓大師們見笑了,孕婦就是這樣,脾氣總有些起伏不定,其實她平時脾氣還是挺好的。”
林清婉挑了挑眉,覺得他好像有點眼瘸外為人應該還不錯。
想了想,她將靈力聚于眼睛去看他的氣場,就見他身上白中帶金,哪怕易寒沒和她普及過,只從她自己那閃閃發光的功德金光中就能推論出高志的人品。
林清婉垂下眼眸,就聽方問笑瞇瞇的道:“我的相術一般,卻也看得出尊夫人懷的是女胎,高先生要不信可以問我鐘師兄,他于這方面最是精通。”
高志就看向鐘道長,不過他并沒有問,只是笑哈哈的道:“不論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孩子,要是女兒更好,我家這臭小子太鬧騰,再來一個我恐怕要吃不消,還是女兒好,女兒貼心。”
高聰撇了撇嘴,不過臉色好看了許多。
小琴卻不易了,她推了一把身旁的高志,傷心的哭道:“憑什么我就生的女兒,不能生兒子?你是不是怕我肚子里的孩子跟高聰爭家產?”
“你想哪兒去了,”高志無奈道:“都是我的孩子,那男孩女孩不都一樣嗎?你要是生個兒子我也高興的。”
“那這個就是兒子,醫生都明確說了!”
林清婉就好奇的問,“醫院不是不給查胎兒性別嗎?”
“我沒去查,我就是做胎檢時問她我懷的是不是兒子,”小琴驕傲道:“然后醫生說了我能心想事成,那不就是兒子?”
眾人:“……”
高聰直接笑出聲來,哈哈笑道:“所以我說你生女兒就好,是吧爸?”
高志罵道:“滾蛋!”
高聰沒滾,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小琴。
小琴被刺激大發了,她最看不得的就是高聰這種鄙夷的眼神,以為他是誰?
她“嚯”的站起來,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沖高聰砸去。
高聰微微一偏頭躲過,站起來擼袖子也要還手,高志大失臉面,起身站在倆人中間怒吼,“夠了,高聰,你給我回書房去,小琴,你再胡鬧我可生氣了!”
方問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不怪他們見怪,不論方問,鐘道長還是易寒都是在方外長大,這種撕逼場景很少見到。
唯一跟紅塵沾染比較多的易寒也是從山上下來就直接進了軍隊,雖然跟易家關系不睦,但人家要臉,表面功夫做得特別好。
至今易寒還沒直接和易家人起過沖突,所以一時也看呆了。
最淡定的反而是林清婉了,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含笑看著。
高聰氣得胸膛起伏不定,不過他比林清婉同時期可有涵養得多,且和父親關系也不錯,所以雖然氣得咬牙切齒,還是沉著臉轉身回書房去了。
小琴就掩面撲進高志的懷里痛哭,“你看看他,一點兒也沒把我當媽媽看待。”
方問牙酸了一下,捅了捅一旁的鐘道長,小聲問道:“多大了?”
鐘道長上下掃了一下小琴的身量和面相,雖未上手摸,卻也估摸出了個大概,“骨齡十八到二十二吧,不知道登記了沒有。”
高志一臉尷尬的抱著妻子,和幾人歉意的笑笑。
林清婉就起身道:“高先生不介意我四處看看吧?”
“不介意,不介意,林大師請隨意。”
林清婉就起身往書房那邊去,方問等人相視一眼,也各自找了借口離開,讓高志先把嬌妻哄好再說。
易寒走到書房門口,就看見林清婉正倚靠在書桌旁和少年說話,他不由腳步一頓。
林清婉偏頭看了一眼門外,微微一笑,點了點少年書桌上的一本書問,“我能看看嗎?”
高聰不在意的掀起眼皮掃了一眼,看到書名,不由快速的跳了兩下,他快速的收回目光,哼了一聲道:“你不是大師嗎,是來我這兒看書的?”
林清婉便沒拿書,而是笑道:“這本書我讀初中那會兒看過,就是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內容有沒有改變。”
林清婉的目光在室內一掃,好奇的問,“你這兒也不像是能藏東西的地方,剛才我們進來看室內開闊得很,而你們又是新搬進來的,你那些東西藏哪兒去了?”
高聰臉色微變,尖銳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林清婉微微一笑,傾身看著他的眼睛道:“小子,裝神弄鬼不是這么玩的,知道怎么玩才更嚇人嗎?”
高聰咬著嘴唇不說話。
林清婉就輕聲笑道:“我也裝鬼嚇過我后母,可惜了,她不是個怕鬼的人,所以她沒被嚇著,倒是我爸,他給嚇得不輕,直接在醫院里住了一個多月。”
高聰瞪大了眼睛看她。
林清婉就低頭看著他的眼睛道:“他住院我倒是不心疼,但你不一樣,你爸要是被嚇進醫院了,你也不心疼嗎?”
高聰抿著嘴不說話。
林清婉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含笑道:“一會兒你爸爸就應該來安慰你了吧,有什么話不用憋在心里,說出來了才能解決。”
“那你呢,”高聰倒是一點兒也不示弱,瞪著眼睛問她,“你跟你爸爸開誠布公后和好了嗎?”
林清婉含著笑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個死了爸爸都不會皺一下眉的人,而你爸爸卻會在外人面前維護你的面子,表明他很愛護你這個兒子。”
高聰嘟囔道:“他哪里維護我的面子,愛護我了?”
“他要是不愛護你,也不會說女兒更貼心這樣的話,”林清婉看著他笑道:“你沒發現嗎,方道長說高夫人懷的是女胎時他可是真心實意的高興。”
高聰垂著眼眸不說話。
方問和鐘道長都很盡心,倆人圍著院子走了一圈,加上又有鐘道長相面的本事在,倆人這些年也沒少破這種人為的案子,所以只略一推論就明白了。
于是倆人笑容滿面的相攜上樓,剛到二樓就聽到書房里傳出一聲暴喝,“你這兔崽子,你真是膽大包天了是不是?竟然連裝神弄鬼嚇人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倆人不由腳步一頓,齊齊看向林清婉。
林清婉正站在欄桿邊,見倆人看過來便回以一笑。
方問和鐘道長痛心疾首,“是你讓那小子自首的?”
林清婉見他們臉色不對,微怔了下后點頭,“有什么不對嗎?”
“不對,當然不對!”方問道:“就算是自首,那也得我們說了之后再自首!”
鐘道長深沉的點頭,嘆氣道:“今天是白忙活了。”
林清婉這才后知后覺,連忙道:“這個是我考慮不周,損失由我補上好不好?”
方問就揮了揮手道:“算了,今天這案子本來也不難,也就看幾眼的事,就當是給你練手了。”
鐘道長也點頭。
易寒輕笑道:“我給你們介紹一單大的如何?”
方問眼睛一亮,問道:“誰家的,什么情況?”
“我有個姑父,他遇到了些問題,你們有空幫忙去看看。”易寒淡笑道:“他們在京城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身份地位不低,名下經營著好幾家公司,所以錢上不用擔心。”
方問和鐘道長眼中閃過光亮,他們知道易寒和易家關系不睦,所以這是不用優惠的意思?
方問一掃失望,拍著胸脯笑道:“放心,這事交給我們。”
林清婉就看向易寒,問道:“所以他們還真忘了以前的午餐費?”
易寒輕笑,“所以就要靠你們幫我討回來了。”
方問欣喜的道:“放心,我們開價不會手軟的。回頭分你一成。”
易寒笑著頷首。
林清婉便不由一笑,反倒同情起他的姑姑來了。
書房里一陣噼噼啪啪,顯然是高志正在揍孩子。
高聰氣急敗壞的嚷道:“就是我做的,我就是想把她趕出去,我還不想她生孩子呢!”
“你這逆子,那是你弟弟妹妹!”
“他們還沒出生呢就先騎到我頭上了,等出生了這個家還有我的立錐之地嗎?”
“你胡說什么,他們都還沒成形,怎么就騎到你頭上了?”
“哼,她說了,等她兒子出生她就讓我搬出去住!”高聰的聲音從書房里傳出來,“你不在的時候她還去看了我的房間,然后讓設計師重新設計,說以后這房間要留給她兒子住,離她近,方便照顧!”
高聰吼道:“還是一塊肉呢就想讓我讓房間了,生出來這家里還有我站的位置嗎?”
高志沒想到還有這一層,無奈的道:“那,那你也不能裝鬼嚇人啊。”
高聰冷哼道:“她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她好受。”
“那我呢,你這個臭小子嚇我干什么?”
“老婆是你娶的,罪魁禍首就是你!”
高志被噎住,動手就要揍他,高聰直接就抱頭蹲在地上道:“你打死我吧,誰讓我是沒媽的孩子,就跟康熙的太子一樣,被打了也沒娘求情,反正最后也是被廢的下場,干脆你現在就打死我吧。”
高志被噎得臉色通紅,外面的四人都忍不住噴笑。
這兩天清宮劇熱播,高志陪著小琴看了幾集,看到康熙的太子被人抹成一團黑,劇中還那么憋屈,就忍不住有感而發了一句,沒想到卻被兒子拿來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