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精彩。
許賢在猶豫,要不要殺了這倆人。
他剛出關,只是筑基大圓滿,雖然他戰力強,但最多也只能扛一個金丹。
以往,他出關都要先私下找地方修煉,待功力恢復到一定程度才會現身。
因為天邪宗從不安定,他現身,正派可能不殺他,但宗內想殺他的人卻不會太少。
這次也一樣,他出關后就想邊了解當世的情況,邊修煉。
抗戰結束后他收攏天邪宗花費了好幾年的時間,卻又正巧碰上國家破除封建迷信,打擊他們這些修士。
幾十年的戰爭下來,他身上有無數隱傷,本來就是強撐著在收攏宗門勢力,這下一來對他們打擊太大,門中長老也意見不一,外面還沒打進來,他們先自相殘殺起來了。
許賢大怒,平息門中紛爭時被誤傷,他不管那是不是誤傷,反正他知道,他如果再不閉關療傷,只怕撐不過下一次還童重修,所以干脆的丟下天邪宗的一堆爛攤子閉關去了。
可他沒想到只是四十年的時間,外面的變化竟然會這么大。
而且,世間的靈氣也在急劇減少,他去了閉關前找好的幾個靈氣濃郁的地方,發現破壞都很嚴重,靈氣早就飄散,就算是裝上聚靈陣效果也不大。
他剛重修,如今只在筑基大圓滿,他想要結丹,需要大量的靈氣。
被逼無奈之下,他才來這處聚集點,很久以前,他在地宮里放了一瓶六品溢靈丹,里面有三顆。
這三顆丹藥雖不至于能支撐他結丹,卻可以讓他鞏固修為,進入假丹境界,以他的能力和戰斗經驗,扛個金丹中期都不是問題。
他是打著悄悄來,悄悄走的想法來的,卻沒想到聚集點里鬧成這樣,天邪宗這是被人搶了?
到底是自個的宗門,要說不怒是不可能的,但許賢分得出輕重,他不管上面斗得如火如荼的人,只管下來取盒子。
至于地道里留守的那個筑基三層的弟子,他雖沒廢了他,但也沒客氣。
西北堂是朱清在管,那人便是他的人,廢了也沒什么。
許賢并不擔心易寒,雖然他修為比較高,但他還不至于放在眼里。
他忌憚的是林清婉,雖然她只有煉氣五層,可她身上也不知有什么奇異之處,竟然一碰之下防護罩就碎了。
這個防護罩是他設的,就是他打開也要費一點兒勁兒。
東西放在西北堂的物資點里,朱清為什么不拿走?
就是因為他拿不走,這個防護罩,就算是金丹大圓滿來,他解不了陣法,攻擊防護罩就只會加強防護罩的能量。
可林清婉這一摔就把防護罩給摔破了,這是蒙誰呢?
作為目前修真界活得最長且最憋屈的修士,許賢能一直活著就是因為他做事不僅思慮周全,他還很謹慎。
除了個別時候,他都很小心。
所以此時,他哪怕有實力一掌轟死倆人,他也沒動手。
而是坐在地上,提著半顆心邊警戒,邊恢復靈氣——易寒也不可小覷,一戰下來,他靈氣消耗了一大半。
易寒卻是連丁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了,在察覺到他殺氣漸消時,他便保持著半環著林清婉的姿勢癱了。
林清婉伸手抱住他的腰,穩住他的身子后給他用回春術。
等把靈力刷去一半,他身上的傷口也快要好時,林清婉才停下,讓他打坐恢復靈氣。
倆人的小命都捏在許賢的手里,誰也不敢放松。
林清婉已經心思電轉,想了許多事情。
在許賢打坐恢復,睜開眼睛看過來時,她立刻起身上前,恭敬的微微彎腰道:“許宗主,我們部長見過各大門派的掌門,卻還沒與您見過面,要不要我上報,安排兩位會面?”
許賢慢條斯理的道:“現在修真界是你們這什么特殊部再管?”
“不是,是修真協會做領頭羊,各大門派共同管理,”林清婉輕聲細語,“修真協會就是各大門派,包括天邪宗,散修聯盟在內組成的協會,修真界的事務一般由他們管理。我們特殊部只負責糾察修士在人間界,或是凡人對修士的違法犯罪行為,捉拿,然后審判及關押。”
許賢挑了挑眉,沒想到人間和修真界現在關系這么緊密了。
他現在兩眼一抹黑,并不敢輕易做決定。
林清婉窺著他的臉色,就斟酌道:“許宗主,天邪宗西北堂如今大亂,朱清消失不見,許宗主要是一時沒有去處,不如我們做東道,給您介紹一下外面的情況。”
許賢怎么可能跟他們走,起身冷笑道:“不必了,你們部長那里,以后有機會我們自會見面。”
說罷轉身就走,速度之快,讓林清婉挽留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林清婉見他消失不見,連忙去扶易寒,“你沒事吧?”
易寒的內腑還有傷,不過此時卻搖了搖頭,看向兩邊的架子,“沒事,上面混亂不已,我們也得趕緊走了。”
林清婉就要扶他走,易寒卻拉住她,點了點兩邊的架子道:“你試試看,看能不能把防護罩打開。”
林清婉:“……這是天邪宗的東西吧,我們這樣不問自取……”
“姑奶奶,這是修真界,現在天邪宗大亂,誰進來都可以拿,只要你有本事保得住。”易寒輕笑道:“放心,事后不會有人和你追討的。”
這一點兒也不社會主義。
不過林清婉看了看兩邊架子上的東西,還是上前了。
她伸手沖著架子上的東西去,防護罩頓起,直接擋住她的手,卻沒有傷她。
林清婉眨眨眼,握著拳頭狠狠地的一捶,一道漣漪在防護罩上蕩開。
易寒輕笑道:“用靈力試試……”
話音未落,防護罩便順著那道漣漪一蕩再蕩,然后出現了裂痕,在易寒和林清婉瞪大的眼睛中碎成一片一片,直接落下了。
林清婉扭頭看易寒,這防護罩也太不結實了吧?
易寒也看著林清婉,就算是天道的親閨女,那也得講道理吧?
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