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瞳孔,瞬間縮小!
他盯著蘇酒,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她。
他結巴道:“你你你你你……”
蘇酒捂臉,“我我我我我……我不是蘇酒!”
“你你你你你,你是女孩兒!”
“不不不不不,我是男孩兒!掏出來比你還大的那種!”
屋中寂靜。
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謝容景結巴道:“那,那什么,天黑路滑,圍,圍墻不大好翻,我,我先回去了……”
說著,恍恍惚惚地離開廚房。
蘇酒從門后探出半張小臉,正是午后呢,天氣難得晴好,哪里天黑路滑了……
這么想著,卻瞧見謝家公子一個踉蹌,差點兒栽進池塘里。
她關上門輕嘆半聲,開始擔憂謝容景把她女兒家的事情說出去。
若是暴露了,她就不能去書院讀書了。
卻說謝容景翻墻回去,左思右想,越發心里癢癢。
兄長不讓他與男孩子在一塊兒,可蘇酒如今成了個小姑娘,兄長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這么一想,立即興致勃勃地去書房找謝榮致。
他闖進大書房,還未開口,謝榮致先拉了他,指著一本醫書苦口婆心地勸道:“你瞧瞧,這上面明明白白寫了男子與男子在一塊兒的種種壞處,各種各樣的傳染病,難道你就不怕嗎?”
醫書古老泛黃,大約是他為了讓自家弟弟信服,不知從哪個旮旯角落里搜羅出來的。
謝容景無奈,“哥,我已另有心上人!”
“是男是女?!”
面對自家哥哥期待的眼神,謝容景又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實誠回答道:“是個小姑娘。雖說她年紀尚幼,但我愿意等她長大。”
謝榮致撫胸長舒一口氣,又急不可耐道:“究竟是哪家的姑娘,你且告訴我。我差人拎上禮物,先上門定親。”
他覺得無論貴賤,哪家都行。
只要是個女孩兒,就行!
而且說不得那家姑娘還不知道他弟弟頑劣,他得趁著人家不知道,先把親事定下來再說。
謝容景想起蘇酒。
她穿細襖裙子的模樣是那么可愛,梳著兩個團團也很乖萌,眼睛圓圓,小嘴紅紅,格外招人喜歡。
這么想著,謝二爺難得純情,面頰還浮起兩朵羞澀的小紅云。
“乃是蕭懷瑾的侍女。”
他柔聲回答。
謝榮致點點頭,“蕭公子滿腹詩書,他的侍婢定然也是個有才華的。雖然咱們家與蕭家交惡,但從他們府里買個侍女,應當算不得什么難事。”
謝容景望向他。
驀然想起,兄長的心上人,亦是蕭府的姑娘。
只可惜……
蕭家的老太太,不允許那姑娘嫁給兄長。
回想起那日衣妝展上,哥哥看到紅嫁衣時的溫柔眼神,謝容景不覺黯然。
哥哥與蕭大姑娘兩情相悅,可惜在談婚論嫁時,被蕭老太太一口否決。
這么多年,哥哥他一直在等蕭老太太松口。
而這份等待,也不知還要持續多久。
入夜。
因為蕭渝回府,所以松壽院特意備了晚宴,兩房的人都過來了。
蘇酒也在。
她很害羞地躲在蕭廷琛身后,隨他一道入席。
幾位蕭府姑娘好奇地打量她,又悄悄兒地與各自交好的姐妹私語說笑,弄得蘇酒越發羞赧。
不過,好在蕭渝作風強硬,與大房二房又沒有妯娌之爭,因此無論是大夫人還是二夫人,都懶得去挑蘇酒的刺兒。
好容易捱到晚宴結束,丫鬟們上茶的功夫,蕭渝鄭重開口,“再過三日,就是母親的六十大壽。兒子想在母親大壽當天,正式向金陵城的賓客介紹小酒。”
老太太能說啥,難道還能反駁這個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的逆子嗎?
她只能揮揮手表示同意。
散席后,老太太留下蕭渝說話,蕭廷琛便帶了蘇酒返回明德院。
大雪初霽,冷月出岫。
積雪折射出月華,園林景致頗為敞亮。
蘇酒跟在蕭廷琛身后,如同一個小尾巴。
少年穿行過蜿蜒游廊,忽然駐足。
他笑吟吟轉身,“說起來,小酒兒可真成了我妹妹。”
小姑娘自以為有了親爹爹,所以底氣十足地叉腰,仰著粉白小臉,驕傲道:“小哥哥也知曉我有爹爹了,今后,你可不能再欺負我!”
“欺負你又如何,難道三叔還能十二時辰都待在你身邊嗎?”
少年說著,見她臉蛋又嫩又鼓怪好玩兒的,伸手就想掐一下。
誰知剛碰上去,游廊陰影處立即傳出一聲咳嗽。
蕭渝面色不善,“蕭懷瑾,你想做什么?!”
您的護女狂魔爹地已上線!
大魔王: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