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酒正用早膳,蕭廷琛厚著臉皮過來了。
“妹妹吃的什么,也給我弄一份。”
他撩袍落座,很不客氣。
蘇酒早已習慣他每頓飯不請自來,因此降鶴汀每次準備膳食都會備上雙份。
兩人用膳時,谷雨進來稟報:
“爺,外面傳來消息,說有個東瀛國的女人,連夜挑釁金陵城十家香道館!她還和那些香道館的老板比試調香,說如果她輸了,此生不再煉香。如果那些老板輸了,就關閉道館,不準再賣香!”
少年挑起一筷子烏冬面,“結果?”
“結果,她連著挑戰了十家香道館,十場全勝……”谷雨很氣憤,“她還放話,說要在三天之內叫金陵城所有香道館關門!”
來者不善。
蘇酒呷了口杏仁茶,抬眸問道:“她現在在哪里?”
“據說已經去了香滿樓!”
小姑娘眉心一跳。
香滿樓的掌柜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怕是不能與那個東瀛來的姑娘抗衡。
而香滿樓隔壁就是半楓荷……
這段時間以來,她制作的合香全都放在半楓荷售賣,那座鋪面,也算是她蘇酒的地盤了。
小姑娘起身,小臉清寒,“白露、霜降,咱們走!”
來到舊院,只見人山人海,都圍在香滿樓外。
香滿樓的招牌已經被人摘下。
穿楓葉紅羽織外裳的少女,腰間佩刀,霸道地伸腳踩在上面,用蹩腳的漢語,得意洋洋道:“你們大齊的香道,如此不堪嗎?我們東瀛是來討教學問的,看來這場討教,似乎可以取消了!”
香滿樓的劉掌柜,面色不善,“這位姑娘,你最好趕緊把腳挪開!這招牌,我們還要重新掛上!若是弄臟了,你賠得起?!”
“重新掛上?!”少女慍怒,拔刀指向劉掌柜的臉,“我們東瀛人說一不二!你既然愿意與我賭,愿賭服輸,我說摘了招牌,就得摘了招牌!這家香道館,以后不許再開!”
她霸道至極!
劉掌柜擦了擦滿頭的汗,秉著輸陣不輸人的態度,硬氣道:“這里可是我大齊的地盤——”
“我不管什么地盤不地盤,我只知道愿賭服輸!”
劉掌柜也不是善茬,惱羞成怒之下命令道:“來人,給我把這個臭婆娘轟出舊院!搗什么亂,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香滿樓豢養的十名打手,不動聲色地出現在少女四周。
少女冷笑,“你們比不過我,又不肯愿賭服輸,還想攆我走!怎么,這就是你們中原人的待客之道?!”
劉掌柜捻了捻嘴唇上那顆黑痣,皮笑肉不笑,“我們中原人最講究禮尚往來,客人不講規矩,主人家又為什么要守規矩?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她給我轟出去?!”
少女冷笑一聲,拔刀出鞘。
兩撥人馬還未動手,謝容景策馬而來。
沉淀了半年的名門公子,氣度雍容。
他淡淡道:“劉掌柜,愿賭服輸一向是大國氣度,咱們豈能輸給小小東瀛?我說的,從今往后,舊院再無香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