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打死都不信他了!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蕭廷琛趕出閨房,她忐忑不安地蜷縮在被窩深處,過了子時才堪堪入眠。
蕭廷琛依舊暗搓搓守在她閨房外,用實力詮釋什么叫做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他用蘆管吹了迷煙到屋里,興奮地再度摸進床帳。
月光清透。
他親親蘇酒的小臉蛋,呼吸透出難以自抑的粗重。
她是他的罌粟,一嘗就上癮,再也戒不掉。
他摸起蘇酒的小手手。
綿軟嫩滑,吹彈可破。
他啞聲:“蘇小酒,老子忍不住了!”
翌日。
蘇酒睡到晌午才醒。
一夜酣眠,起來時便覺神清氣爽。
侍女進來伺候她洗漱梳妝,少女握住毛巾,卻覺得手掌心黏糊糊的,好像粘了什么東西。
攤開手掌,那東西是半透明的白色,已經糊住了。
她蹙眉,“這是什么?”
明德院的侍女臉蛋紅紅,顧左右而言他。
蘇酒心寬,以為是自己的口水,倒也沒放在心上。
和老太太用罷午膳,因為陸國公捎了信說傍晚親自來接她回府,她便安心待在蕭府,等著父親來接。
在園子里打秋千時,好巧不巧,又碰到了蕭廷琛。
她看見他就跑!
蕭廷琛拽住她的衣領,“慌什么?”
“你放開我!”蘇酒抗議,“都當上禁軍統領了,怎么整日里還是吊兒郎當的?不用當差的嗎?”
“這兩日休沐,當什么差?”蕭廷琛把她拎到旁邊,“蘇小酒你老實說,跟我在一起就不快樂嗎?我還是浮生君的時候,你不知有多喜歡我。如果你愿意,我仍然能做回浮生君。”
“從前喜歡浮生君,因為我不知道他就是你。”蘇酒難得平心靜氣,“但我如今知道了,那么你就只能是哥哥。與你多年的感情,只是兄妹情。”
蕭廷琛臉色黑沉。
良久,他握緊拳頭,“只是把我當哥哥?”
蘇酒點點頭,“我沒有辦法把你當成男人去喜歡。”
畢竟,她當初真的以為蕭渝是她親爹,蕭廷琛是她堂兄。
她怎么可能去喜歡自己的堂兄?!
蕭廷琛想了想,提議道:“你可以把我當成畜生去喜歡,衣冠禽獸那種。”
蘇酒這小脾氣……
她抬腳,踹了他一下!
并未使多大力,對蕭廷琛而言不過是撓癢癢,半點兒也不疼。
然而這舍不得吃虧的狗男人,直接一腳回踹在她屁股上!
蘇酒往前摔了個狗啃泥!
她撿起泥巴塊爬起來,鼓起勇氣去砸蕭廷琛。
蕭廷琛避開,冷笑一聲,彎腰拾起一團泥巴,揪住想要逃跑的蘇酒,大力糊她臉上!
蘇酒被欺負得想哭,眼圈濕潤通紅,正要跟他吵,一道清雅聲音突然響起:
“蘇妹妹。”
蘇酒望去,來人竟是容徵。
仍舊身穿白衣,弱不禁風之美,恰似一輪上弦月。
“容公子……”
她連忙拿帕子遮住臉。
被泥巴糊住的臉,被外人看見該多丟人?
容徵上前,取出手帕親自為她擦臉,“兄妹之間打打鬧鬧實屬正常,只是蕭公子欺辱蘇妹妹過頭了。容某今日登門,也是為了替蘇妹妹討一個說法。”
他動作輕柔,低垂的眼睫遮掩住了似水瞳眸。
蕭廷琛看見他就來氣。
他大刀金馬地在石凳上坐了,冷笑,“你想討什么說法?”
“請蕭公子進宮奏請皇上,收回讓蘇妹妹為妾的旨意。”容徵握住蘇酒的小手,認真地轉向他,“容某與蘇妹妹一見鐘情,彼此都深深地歡喜著對方。蕭公子自稱深愛蘇妹妹,如果你真的深愛,就請放手,就請成全。”
蕭廷琛挑了挑眉。
此情此景,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棒打鴛鴦的頑固長輩,而容徵和蘇小酒就像是為了愛情奮不顧身努力掙扎的苦命鴛鴦——哦不,苦命小鳥。
他現在很想掐死這對小鳥,拔了毛放在鍋里油炸。
修長指尖點了點石桌,他盯向蘇酒,“以前我是你的堂兄,你一時半會無法接受我,我勉強能理解。但我問你,在給足你接受我的時間以后,你會如何選?我?他?”
蘇酒反握住容徵的衣袖。
她用沉默做出了回答。
蕭廷琛臉色更加難看,“為什么?”
蘇酒咬牙,突然鼓起勇氣踹他一腳。
蕭廷琛毫不猶豫地踹了回來!
蘇酒又摔了個狗啃泥,吃痛地從地上爬起來,又踹了腳容徵。
容徵望向雪白袍裾上的腳印,聲音溫吞吞的:“蘇妹妹,可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你別生氣,我同你道歉就是。庾家的金乳酥甜而不膩,你定然喜歡,我請你去吃可好?”
他一點脾氣都沒有!
蘇酒躲到他身后,斗膽望向蕭廷琛,小小聲:“這就是你倆的區別……”
蕭廷琛目送他倆離開,面目猙獰。
兩人背影消失在花園里,他一拳捶爆了石桌!
塵埃四起。
曉寒輕帶著婢女,優哉游哉地沿長廊而來,“喲,我的五弟弟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氣……”
蕭廷琛身形一動,瞬間落在她面前。
他雙目腥紅,“曉姐姐天生一副玲瓏心肝,我想得到蘇酒,你可有什么法子?”
曉寒輕倚在扶欄上,姿態曼妙愜意,“你與容徵容貌相當,但性情卻比他差十萬八千里,所以你只能靠財力取勝。女人愛一切美好的東西,花重金總是沒錯的。送她珠釵首飾,送她綾羅綢緞,早晚有打動她的一天……”
蕭廷琛挑眉,“她家還欠我五十萬兩白銀。”
“所以?”
“所以這錢不能花。有沒有不花錢就能追到女人的法子?”
正吃著櫻桃的曉寒輕,差點被噎死。
她眼神復雜,“活該娶不到媳婦。就算娶到,早晚也得給你作死!”
另一邊,蘇酒與容徵來到松壽院。
她想把容徵介紹給老太太認識。
剛做完介紹,婢女匆匆進來稟報:“老太太,陸國公來了!”
“來了就來了,慌成這樣做什么?”
婢女擦了擦額頭細汗,“不是,陸國公他,他……”
話未說完,院子里已經響起爽朗大笑:
“哈哈哈哈哈!經常聽小酒提起蕭家老夫人!這些年老夫人對小酒的養育之恩,陸某難以為報!今日和同僚去野外狩獵,得了件好東西,特意拿來孝敬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