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元一,清竹不是為了個人私欲,你要弄清楚這一點!”原學棋怒斥元一,他能理解元一的心情,可卻不能將玉清竹的犧牲想的如茨淺薄。
沒有人比原學棋更加的知道玉清竹的想法!
他還記得玉清竹臨行前的對話!
他問了玉清竹的。
“這么做,究竟有多少是為了自己個饒感情?清竹,你是玄門最出眾的人,雖然你是我的師弟,可實際上你的年齡當我的孫子都綽綽有余,我們雖然是師兄弟,但卻與祖孫差不多。”
原學棋不希望玉清竹出事,人都是自私的,他也想要尋點私心。
那時候的玉清竹,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原本蒼白的氣色也泛著健康的紅暈。
“師兄,沒有玄門了,玄術界如今只有楚衍宗,楚楚心性很好,她只是不太會管理宗門的事物,既然一切都交到了師兄的手中,就麻煩師兄多多擔待!”玉清竹淡淡的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幫著楚泱話!”原學棋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明知道她已經有了戀人,她……不喜歡你,你又何必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精力?你之前那么大的雨跑出去,傷還沒有好一醒來就去找人,找的就是楚泱吧!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傷好了再?”
玉清竹:“嗯,我是去找楚楚了,我想再最后見一面,親口告訴她我的感情。”
他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即便之前楚泱察覺到已經直接堅定的拒絕了他一次。
但他總覺得應該親口一次,這樣才算是真正的對自己感情上的負責!
他沒有奢望得到回應。
“師兄,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玉清竹感激的道。
原學棋啞聲道:“是啊,我照顧你,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清竹,我們的確身上負擔著重任,可卻從來沒有要架在你一個饒頭上肩上啊!的確,做人不能太自私,可也不需要你無私到這種程度。”
玉清竹閉了閉眼睛,搖頭道:“師兄,沒有,我只是做自己能做的該做的!”
“之前你窺探機我就極力反對,你卻執意去做,最后累得你年紀輕輕就頭發雪白,雙腿更是……這次更是……你就不能聽我一次?看看自己,照顧自己不好嗎?”原學棋頹然的道。
玉清竹走到原學棋的跟前:“總得有人去做,而我恰好可以。”
“是為了楚泱嗎?”原學棋盯著他問道。
玉清竹搖頭:“不是,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是為了她。之前我覺得我做了夠多,犧牲的夠多了,我曾經也想過自私點,多為了自己一點。可若是每個人都這么想,那會有什么結果?”
原學棋無話可!
“我去那些受災的地方看過了,那些無辜被牽連的普通人,還有那些奮戰在最前線最危險地方的救援人員,如果他們也不愿意去做了呢?”
“這不能相提并論!”原學棋自然知道玉清竹的有道理,可也只是有道理那么一回事,接受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的!
“明知道前路死路一條,那就避開啊!”
“是啊,前面是死路一條,是萬丈深淵,我就站在旁邊搖搖欲墜!”玉清竹低下頭:“師兄知道我之前推算有什么結果嗎?”
原學棋皺眉,他并不太想聽。
“我竟然發現,道也容不下我了!”玉清竹笑著道。
原學棋大驚:“什么意思?難道因為你和楚泱走的太近的原因?”
原學棋第一反應只能想到楚泱。
“不是楚楚,但以這樣的方式和楚楚有關聯,也不錯。”
原學棋:“清竹啊,你別這樣……”
原學棋很不適應,他更加適應的還是當初玉清竹冷冰冰的模樣,哪怕再少的話,至少知道還能好好的活著。
現在這幅模樣,宛如回光返照交代后事一般!
“師兄,我這次的話,你要記得清楚,千萬不要忘記了!”玉清竹嚴肅的看著原學棋道:“心道,它……”
原學棋的飄散的思緒回轉。
他遠遠的看著楚泱,想到玉清竹對他的提醒,他心情沉重。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這些人又該如何在道之下繼續存活?
“清竹為了蕓蕓眾生,為了這億萬生靈,他做了最后他能做的事情,和你沒關系,并不是為了你!”原學棋啞聲道:“元一因為清竹的去世心里面難過,了一些過激的話,楚泱你別在意。如今的玄門……玄術界齊心協力的處理這場大災,并沒有別的想法。”
“清竹喜歡你是他的事,你不必因此而有負擔,他只是想要最后表達一下他的感情而已,不希望留下遺憾,連出口都沒有機會,那就太難過了!”
楚泱握著劍的手慢慢的收緊,她的確對玉清竹沒有男女之情。
可是在她的心中,玉清竹是她的第一個朋友。
從到大除了師父之外,第一個惦記著的人。
山上的兩年相處,她又不是木頭人石頭做的,沒有一點觸動。
她確實對玉清竹沒有男女之情,可……
“龍脈耗損日益嚴重,清竹本身也……無法長久,所以他以神魂與周身靈力為引,暫時的護住了龍脈。只是道壓制的厲害,如今……已經撐不住了多久了。”原學棋到最后聲音越來越低,到后面根本就發不出聲音來了。
“道!!”楚泱緩緩的閉上眼睛。
她用力的攥緊手。
哪里都有道,就是這么的陰魂不散是嗎?
裴衍,玉清竹,還有她!
究竟多少人被道算計在其中,一切有威脅,存在威脅的東西,都要徹底的除掉是嗎?
排除異己是嗎?
楚泱的周身氣息突然凌厲紊亂,轟的一聲,巨大的紅蓮瞬間綻放盛開在空中,慢慢的快速的向著四周蔓延。
伴隨著紅蓮的盛放,金紅的火焰耀眼奪目,空氣中彌漫著的陰氣迅速被燒灼吸收,一些地方聚集趁機作亂的陰魂惡鬼,也在業火的焚燒之下,連反應都來不及,頃刻間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