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耳根這玩意又叫魚腥草,被人評價為中國最難吃的蔬菜,沒有之一。
但事實上,喜歡吃這玩意兒的喜歡的要命,南方人偶然吃,會形容這是核彈級別的恐怖味道。
可本地人對它的寵愛到達一定的高度,過年過節,不管桌上多少個菜,最先光盤的一定是涼拌折耳根,甚至在很多東西里都放這個提味,就象是香菜在南方配菜里的霸主地位。
這東西一般都是野生的,挖著肥點的白根,曬干了泡茶喝,對于爹這種油膩中年男是很有好處的。
等于爹擦了臉,端起折耳根水喝了二口的時候,心情已經很美好了:“唉,出門的時候就想著這個,城里人不愛吃這個野物,你姑家的那些人,說這味道都不能聞,哼,全是清假假的。”
原文瑟前世就根本不能聞這味道,六七十年代的時候不是吃野菜嗎?她只覺得折耳根比酸模之類的野豬草都難吃,但現在,大概和這個身體本身喜歡有關,聞到這味道,倒也還好。
原文瑟笑道:“那是他們沒有口福呢,我聽說這東西可是一味藥材,吃了對人好著呢,我前些日子讓桃兒弄了不少干的,都是那最漂亮的根,切得細細的,曬的焦干,過會讓人送到前院去,晚上不出門,在家里泡上一開喝喝,是極好的。”
“好,都聽我閨女的。”
于爹看著這閨女,這閨女長得和他親娘很象,都是有福氣的,和自己又親近,只覺得很高興。
于爹呆在家里的時候不多,長年都在外面浪,也不是出遠門,只是在鎮上有一個飯店,需要他照顧的事情比較多。
他主要就在那邊生活,隔個十天半個月回家一次,農忙就會多待幾天,普通時候一晚上就回去。
他不太喜歡在家里呆著,一是生性如此,二是每次看到于樂氏那張哭喪著臉的倒霉相,他都覺得不爽。
整天把樂家抬得好象是什么書香門第似的,其實就是個窮酸,一家都指著五畝薄田過日子,小舅子,還是個好吃懶做吃喝嫖賭的。
關鍵是樂寶信是個爭氣的,不然于爹才不會再走這門親,把兒子也送過去給樂寶信管著。
于樂氏那邊哭天搶地的,好像他心愛的直女兒已經死了一樣。
最終還是于爹放話了:“帶著人滾回院子吧。”
“寶儀這樣子,怕是不好了,請個大夫回來看看。”
于樂氏哭的眼睛都腫了,她惡狠狠的瞪著原文瑟,原文瑟無動于衷的樣子,讓她寒了心,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生這種女兒還不如不生呢。
于爹被于樂氏那白眼又氣到了,道:“要請你請,爺是沒那個閑錢,傷好了,讓人送回樂家,爺的錢就是砸水里聽響,也不養這種白眼狼。”
于樂氏這個人,本性是懦弱的,就是個普通人,遇弱則強,遇強剛弱,所以心里哪怕是千般怨恨,但于爹不搭理她,她也沒辦法,讓牛尾家的媳婦陪著把樂寶儀拖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