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從未如此絕望過。
蕭鳳亭看著她脆弱蒼白的模樣,想著初見的時候,她看起來有這么削瘦嗎?
好像真的如她所說的一般,她在一點一點被他殺死。
他其實有點不太懂為什么。
她能在那個島上活下來,為什么卻不愿意留在他的身邊?
他單兮跪在地上,垂眸一點一點用毛巾擦干凈了她的手指,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液弄臟了,他起身,對她道:“去換一件衣服吧。”
她抬起手,擋住了自己的臉,終于無助的痛哭出聲。
她很難過很難過,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難過。
是因為希望破滅了才難過嗎?
還是因為她就算再痛苦,再如何想走,她的感情,都永遠不會傳達到蕭鳳亭那里。因為,他從來不曾在意過她絲毫啊……她的人生,一直都是被忽視的人生,是活在唐寧陰影里的人生,不管她如何試圖掙脫束縛,認識唐寧的人,眼里從來沒有唐傾這個人。
所以就算她痛得快要死去,也不會有任何人在乎,她就算傷害自己,也不會被任何人心疼。
她不想讓自己活的這么可憐,她那么努力的從島上逃出來,以為能過自己的人生,可是到頭來,依舊只是她的替身。
就好像上天在玩弄她一樣,她所有的努力都已經白費了,她曾經的掙扎都已經變成了一個笑話。
她不知道到底該怎么樣想,才能讓自己好受一點,不怎么該怎么過,才能讓自己不再這么煎熬。
她崩潰了。
她終于受不了了。
安靜的別墅里面,只有女人無聲的啜泣聲。
而門外山風呼嘯,卻像極了人類哭泣的聲音。
蕭鳳亭在原地靜默了片刻,然后才走上前,伸出手將她用力的抱在了懷里。
她渾身冰涼,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他開口道:“我并沒有把你當做唐寧。”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唐寧。”
“如果不是唐寧,你還會接近我嗎?”
唐傾笑了一聲,低啞著聲音輕輕地道:“你在說謊。”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遇見過唐寧還會接近她的人呢?
自始至終,她都是她的替代品,是他們的……
退而求其次。
深夜里,唐傾一個人靜靜的發起了高燒。
他打電話叫家庭醫生開車過來,一個人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看著她閉著眼不斷的從眼角滴落著淚水的模樣。
他倒是沒想過他的毀約竟然會帶給她這么大的傷害。
一開始,他確實是答應了傅庭淵的。
不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想法也逐漸變了,他找了一個地方,像是巨龍藏匿自己的寶藏一般,將她細心的藏在了不會有人找到她的地方。
不管是唐易也好,洛南初也罷,誰也沒有辦法再次將她從他手里帶走了。
他找了她五年,不是為了再次放走她的。
“痛……”
掛著點滴的唐傾迷迷糊糊的溢出一句,蕭鳳亭撐著額頭靠在床邊,聽到她的聲音驚醒過來,見她在床上掙扎,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哪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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