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偏差不偏差！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滿我給卓涇軒物的婚事嘛！”萬雪貞的臉有些扭曲。
“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我的確不同意你給涇軒物的婚事。而且，我也不同意你給涇康定的婚事！”憐兒的聲音，如同最清澈的泉水一般，清清脆脆地流淌著，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還有，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曾經極力地想讓青鸞進宮，并不是因為她想進宮。”憐兒又說。“而是因為質子。”
此話一出，青鸞幾乎想哭。
自從她決定自己解決進宮之事起，她就沒再跟爹娘說過這個。
但是，她娘是如此聰慧。
在國禮大殿上聽到了拓跋弘說了關于質子的話，她便想到了。
“你胡說！”萬雪貞呼吸遽然停頓，激動地叫道。“什么質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憐兒看向老夫人：“娘，您能聽懂我在說什么嗎？”
老夫人看著憐兒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不知道為什么，久久沒有說話。
“娘？”
老夫人移開眼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憐兒，你以為，掌我丞相府的中饋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嗎？你從來沒有做過，很可能做不來。”
憐兒回答說：“我可以先試一試。如果證明可以的話，就請娘同意吧！”
老夫人挑挑眉，說：“行吧！眼看法寶節要到了，就由你來籌辦吧！”
法寶節是臘月初八，乃佛祖成道之日。
藍月國的世家大族，往往會請高僧前來做法祭祀。
還通常會拿家里的重要靈寶，請高僧開光，以增加其靈性，滌除其戾氣。
這個時候，誰家里能請到那些著名的高僧，往往會吸引其親戚朋友前來，使得家里熱鬧非常，這意頭就更好了。
“是。”憐兒說。“媳婦會盡心辦好的。”
老夫人看了萬雪貞一眼，說：“雪貞，說到底，憐兒才是丞相夫人，是這個府邸的女主人。她的要求，合情合理，你能理解吧？”
萬雪貞的指甲瞬間刺入了她的掌心，硬邦邦地說：“娘，夫人掌中饋，天經地義。如果夫人的身子真的能應付那許多瑣碎之事，我自然樂得清閑。”
“嗯。”老夫人笑著點點頭，又對憐兒說：“回去好好想想要怎么辦吧，明天早上再來跟大家說一說。”
“是。”憐兒回答。
“行了，都走吧！昨晚沒睡好，我有些頭疼。”老夫人擺擺手，讓大家都散了。
人都走了以后，斂秋姑姑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奴婢幫您松松頭吧！”
老夫人點點頭，起身走到躺椅那邊，躺了下去。
斂秋幫她松開頭發，輕重均勻地按摩著，邊按邊說：“老夫人，奴婢能看出來，您的心偏了。”
老夫人閉著眼睛問：“哪里偏了？”
“偏向了夫人。”
老夫人瞧了她一眼，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她行不行。”
十幾年前，憐兒還沒病的時候，是老夫人掌控著整個丞相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