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墨修塵明天要去C市,眾人很識趣地在他們家吃過晚飯,就相繼離開了。
白筱筱沒開車,自是由洛昊鋒送她回去。
溫錦和顧愷都沒什么事,又都沒有女朋友,便相約找個地方喝兩杯。
送走他們,墨修塵和溫然回到二樓主臥室,洗了澡,依靠在床頭聊了近半個小時,溫然便開始打呵欠,困得想睡覺。
“修塵,我們睡吧,明天你還要去C市呢。”
“好!”
墨修塵微笑地點頭,躺下后,擁著她入睡。
剛才在浴室洗澡的時候,他又頭暈了一次,要不是即時地扶住了大理石墻壁,指不定就摔倒在地了。
盡管不舍,卻不得不離開她。
他大掌輕輕摩挲著溫然細嫩的臉頰,渾身每一寸細胞都充斥著不舍和眷戀。
明天,他就要離開G市,雖說C市不是很遠,可是,他這一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看她。
他身體的變化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倒是和傅經義預言的差不多,然而,越是如此,他心里,就越是沒底。
顧愷昨天問他,傅經義打電話都跟他說了些什么,他沒有完全告訴他。他和傅經義,還打了一個賭。
傅經義教他如何把然然身體里的病毒轉移到自己身體內,并且很坦然地告訴他,他最多堅持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
他當時是震驚的,然然身體里的病毒已經二十多年了,就算是他們有了夫妻之實,那病毒才開始在她體內蔓延,也是好幾個月的時間了。
到他體內,只能堅持一個多月嗎?
傅經義不僅是變態,還是自大狂,他說自己的實驗一定會成功,墨修塵一定會在兩月之內走向死亡。
而墨修塵和他打的賭則是,他要在自己剩下不足兩個月的生命時間里,把傅經義從茫茫人海里找出來。
他永遠記得傅經義聽到這話時,在電話里笑得有多猖狂,他說:“墨修塵,我知道你一向聰明,能躲過肖文卿和吳天一的一次次陷害,還能把你家老頭子的公司掌控在手里,可是,你這一次一定會失敗的。”
墨修塵冷笑,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是不容置疑的堅定:“你敢和我打賭嗎,如果我在一月內查出了你的藏身之處,你就把治療方法告訴我。”
“好,到時,我一定親自給你做手術。墨修塵,你和溫然是我這一輩子遇到的最好的實驗品,那丫頭在我身邊六年,如果她不是顧巖的女兒,我其實瞞喜歡她的。”
想到這里,墨修塵薄唇又抿起一抹冷毅的弧度,他緩緩把手自溫然臉上移開,伸向他自己腰間,試圖把溫然的手,從他腰間拿走。
然而,他剛一動,溫然就不悅地嚶嚀一聲,小手更緊地抱住了他。
墨修塵心口微微一窒,溫然嘴里不說舍不得他離開,可這樣的行為,卻是讓他的心一陣酸楚。
“然然,我去一下洗手間。”
他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在她耳邊輕聲解釋。
睡夢中的溫然似乎聽見了他的話,摟在他腰間的手松開,轉而枕著自己的頭。
墨修塵下床,真的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后,他沒有上床,而是進了旁邊的書房。
關上書房的門,他走到書桌前坐下,打開電腦,習慣性的拿起書桌上的煙盒,剛想從里面抽出一根煙點燃來吸,一想到溫然上次的話,他的動作又頓住。
手機鈴聲響,在寂靜的書房里,顯得有些尖銳。
墨修塵按下接聽鍵,聲音淡淡地溢出薄唇:“喂,阿牧。”
“我聽說,你明天要去C市。”
電話那頭,覃牧的聲音穿透夜色,鉆進他耳里。
墨修塵眉峰輕凝,不答反問:“那邊有線索了沒有?”
“美容院這里暫時還沒有,不過,廖東興那邊,有一些眉目了,如果順利的話,一周之內,應該能拿到證據。”
墨修塵神色稍緩一分,輕聲道:“你跟覃叔叔說說,拿到證據之后,能不能讓他們先別聲張。或者,我想在專案小組的人之前,找到證據,以及那些臟物。”
“修塵,你想私下和廖東興談判嗎?”
覃牧聽他這么一說,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
墨修塵抿了抿唇,把手機換到一左手,右手握著鼠標,熟練的點開郵箱,一邊看著郵件,一邊回答:“嗯,我要和他們私下談判。”
他要的是傅經義的下落,并不影響其他。
“你告訴覃叔叔,我不會影響他們的工作。”
墨修塵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好吧,我一會兒跟老爺子說說,不過,我覺得與其和我家老爺子商量,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行,你先打聽一下,我這邊再查查,酒莊那邊,也有一些線索……”
墨修塵看完郵件時,嘴角浮起一抹冷冽的笑:傅經義,一個月之內,我一定把你揪出來。
“我也在讓人打探傅經義的妻女的身份,如果能找到她們,將會幫上大忙。”
覃牧把他那里的進展一一地告訴墨修塵,末了,又問:“你去C市,溫然也跟你一起去嗎?”
墨修塵眸底劃過一抹猶豫,靜默了片刻,才平靜地說:“然然留在G市,不跟我一起去。”
“你放心她一個人留在G市?”
他話音落,覃牧的聲音立即傳了來,語氣里的疑惑和擔心不加掩飾,隔著電話,墨修塵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好看的眉頭,卻輕輕地蹙了起來。
“然然在G市有阿愷和溫錦兩人保護,我也會讓青風和青揚每天接送她上下班,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墨修塵淡淡地解釋,話音微頓了下,又補充一句:“我去C市不知道待幾天,之后還要出國一趟,阿牧,你那邊的事辦好之后就先回G市吧,我不在G市的時間,你幫我保護好然然。”
“修塵,你什么意思,你不在G市的時間是多久,難不成你出國需要一年半載,你不就是要查酒莊嗎,你告訴我,我去就是了。”
覃牧的聲音突然滲進一分惱意,不像剛才,雖清冷,卻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