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吧。”
溫然輕輕地說了一句,轉身,就去開車門。
墨修塵見狀,立即下了車,大步繞過車頭,走到另一邊,伸手扶住她。
溫然沒有拒絕,任由他手臂摟過她的腰,骨節分明的大掌溫柔地放在她腰間,進屋,上樓。
回到主臥室,墨修塵拉住溫然。
她轉過頭,對上他復雜的眼眸,心尖處又微微一疼,抿抿唇,輕聲說:“修塵,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別瞞著我好嗎?”
“好。”
墨修塵點頭,神色認真。
溫然垂了垂眸,重新抬頭對上他的目光,聲音輕輕地響在室內:“我不喜歡被隱瞞著,哪怕你是為了我好。”
和他在一起一年多,墨修塵每一次隱瞞她的事,都是為了她好,可是,她不愿意被隱瞞著。
墨修塵伸手把她擁進懷里,道歉地話語落在她耳邊:“然然,我知道了,以后,不管是什么事,都不會再瞞著你。”
“嗯。”
溫然任由他抱著自己,安靜地不再說話。
良久,墨修塵放開她,牽著她的手走到沙發前坐下,他溫和地說:“然然,有件事,我也是昨晚才聽阿鋒說的,原本,是想等查清楚了真假再告訴你的,但我剛才答應了你,不管什么事,都不再瞞著你。”
溫然抿著唇瓣,眸光靜靜地看著他。
“是和筱筱有關的嗎?”
“是和白筱筱有關的。”墨修塵怔了一下,平靜地回答。
“那你說吧。”溫然輕聲問,如果是洛昊鋒自己的事,她不想再知道了。
墨修塵點點頭,溫潤低沉的嗓音,夾著些許復雜的情緒:“齊美鈴的父親告訴阿鋒,當年,他母親找過幾個混混傷害白筱筱的媽媽。”
溫然眸子驚愕地睜大。
墨修塵握著她的手力度微緊,頓了頓,繼續往下說:“然然,這件事,我們還沒有調查,但阿鋒擔心是真的,因為,他們說白筱筱的年齡,符合當時她媽媽被混混糟蹋的時間,那件事之后,她媽媽就很快嫁給了她爸爸。”
溫然的臉上泛起一抹蒼白。
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修塵,這不可能,筱筱是白叔叔的女兒。”
墨修塵安撫地擁著她,安撫地道:“然然,你先別激動,這只是齊家的一面之詞,我也告訴阿鋒不要相信。”
溫然緊抿著唇,眼里泛起些許惱意:“是不是齊美鈴以此來威脅洛昊鋒,讓他和她結婚。”
“是這樣,不過阿鋒還沒有答應。我想把這件事弄清楚,然然,你和白筱筱認識的時間長,也經常去她們家,你能不能確定,白筱筱真的是白總的女兒。”
墨修塵說得很慢,這種事,如果是真的,那對白筱筱,將會是極大的打擊。
洛昊鋒為了保持白筱筱,肯定會和齊美鈴結婚。如果不是真的,那他們不用受威脅,洛昊鋒才有反擊的可能。
溫然擰緊了眉,生硬地說:“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做DNA鑒定。我去一趟D國看筱筱,比任何的調查都來得快而有用。”
“你自己去D國,我不放心。”
墨修塵當即否定她的提議,溫然也猜到他會這樣說,“那你安排一下,陪我去一趟。”
她回想著之前的一些事,幽幽地說:“之前,喬阿姨就一直反對洛昊鋒和筱筱在一起,后來,我替筱筱打掩護,讓她跟洛昊鋒回了一趟B市。那時,喬阿姨才告訴我,她和洛昊鋒的父母之間有過一段恩怨。”
墨修塵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
溫然邊回憶,邊告訴他:“提起洛昊鋒的父母,喬阿姨的語氣很不好,聽得出,她應該也是恨著他們的,喬阿姨告訴我,洛昊鋒的媽媽是不會讓筱筱和洛昊鋒在一起的。”
聽完溫然的述說,墨修塵沉思了片刻,低聲道:“然然,我們就按你的提議,去D國一趟,你要拿到白筱筱的發絲很容易,她父親那里,交給我就行了。”
昊宸和白家的公司有合作關系,他要拿到白父一兩根頭發,也不是什么難事。
這樣,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知道白筱筱是不是真如齊家所說,是她媽媽被糟蹋而懷上的。
“好。”
溫然點頭,心里暗自祈禱著,希望所有的事,都是他們用來威脅洛昊鋒而編出來的。
晚上,墨修塵接到覃牧的電話。
覃牧是特意避開溫然而打的,深夜十一點半,溫然早已經睡下了。
墨修塵在書房里接聽他的電話,聽著他的聲音隔著電波傳來,帶著一分初夏深夜的清冷:“修塵,我問過洛昊鋒的父親,那件事,是真的。”
墨修塵捏著手機的力度微微一緊,薄唇抿了抿,“他怎么說的?”
“洛叔叔說,當年他愛的人是白筱筱的媽媽,但因為家族利益,被逼娶阿鋒的媽媽。他像現在的阿鋒一樣極力反對,后來,他們像設計阿鋒一樣的設計了他。”
墨修塵眸底閃過一絲疑惑,聽著覃牧說著:“洛叔叔和阿鋒的母親結了婚,因為他心里愛的人是白筱筱的媽媽,他經常偷偷地去看她。后來,被阿鋒的媽媽知道,她就找人……”
“具體日期呢?”
“按那個日期推算,白筱筱出生的日期確實差不多。”電話里,覃牧沉默了片刻,聲音再次傳來時,帶著幾分冷硬。
墨修塵的心一沉。
“修塵,還要查嗎?”
聽不見他的聲音,覃牧在電話里問。
墨修塵抿抿唇,剛要告訴覃牧,他和然然的想法,對方的手機就被洛昊鋒奪了去,“修塵,這件事不要再查了,我決定,答應齊美鈴,和她結婚。”
“阿鋒,你別這么沖動。”墨修塵眉頭一皺,聲音沉郁地溢出薄唇。
電話那頭,洛昊鋒的語氣很堅定,人也很清醒,“我沒沖動,那件事是真的,不管和筱筱有沒有關系,我都不想被爆出來。齊美鈴無非是想和我結婚,我娶她就是了。”
只要不再傷害到筱筱,他愿意娶齊美鈴。
這段時間,他想清楚了,人的一輩子,怎能事事如意。他之前的二十多年瀟灑過了,哪能一直都隨自己的心意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