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先關掉鈴聲,彎腰,又在溫然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然然,你先睡,別等我。”
“好,我不等你。”
溫然點頭,用手輕輕推他,示意他趕緊去書房接聽電話。
墨修塵拿著手機進了書房,關上門,走到單人沙發前坐下,才按下接聽鍵,“喂,阿牧。”
“修塵,幫我找一套房子,三天內能搬過去的。”
電話里,覃牧低沉的聲音傳來。
墨修塵微微詫異了下,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地弧度,“怎么突然想著找房子,你那里不能住了嗎,還是不喜歡,想換新房?”
“別明知故問。”覃牧不悅的斥責。
墨修塵嘴角的弧度越發的擴大了一分,“什么明知故問,我真不知道啊。”
“我這里,讓給安琳住。”覃牧在電話那頭冷哼了一聲,說:“要不是你把她留在G市,她也不會賴在我這里不走,你要是三天之內不給我打好房子,我就搬去你家住。”
“我家不缺保姆。”墨修塵眉峰微微一蹙,毫不客氣地打擊他。
“沒關系,我不是去當保姆的,我只是借住,然然之前的提議,我覺得不錯。”覃牧在電話那頭冷笑。
“三天是吧,一定給你找好房子。”墨修塵有些咬牙切齒地說。
他當然知道,覃牧指的是在醫院那場戲,要不是為了讓程佳承認她的身份……
現在,這家伙居然用來要挾他了。
墨修塵眸底劃過一抹深邃,阿牧能坦然的開這種玩笑,是不是,代表他現在已經慢慢地放下了。
“嗯,找個離公司遠一點的地方都沒關系,只要能盡快搬進去住的。”
覃牧的要求很低,只想快點搬出去,不再和安琳住一起,那死丫頭,昨晚霸占了他的臥室,現在居然想賴著他,不走了。
“行,找好了我給你打電話。”墨修塵的語氣又恢復了溫和平靜。
和覃牧通完電話,墨修塵撥出青風的號碼,吩咐他盡快地找一處房子。
從書房出來,墨修塵見溫然還睜著眼睛,立即不悅地皺起眉頭,“然然,怎么還沒睡?”
“我正準備睡的,聽見開門聲,知道你打完電話了,就等著你了。”溫然笑意溫柔地看著他,柔軟的聲音如輕風拂過心臟,墨修塵一顆心便跟著柔軟了下來。
“借口。”
墨修塵看似責備的話,實則滿滿地寵溺。
他走到嬰兒床前,看了眼嬰兒床里睡得香甜的三個小寶貝,輕聲說,“我把他們挪到嬰兒房去,然然,你趕緊睡覺。”
“你把他們抱起來,會不會醒?”
溫然有些不舍,在醫院的這幾天,她就習慣了讓寶寶跟她一個房間,一睜眼,就能看到。
現在,修塵要把寶寶挪到嬰兒房,她頓時不舍得。
“不會,睡得這么熟,抱出去逛一圈回來,都不會醒的。”墨修塵把梓奕從嬰兒床里抱了起來。
得意地朝溫然舉了舉手中的寶寶,轉身,剛走出一步,便聽見梓奕哭了起來,不是那種洪亮的哭聲,而是低低地哼哼聲。
墨修塵很沒面子的黑了臉,身后,躺在床上的溫然很不地道的笑了起來。
“修塵,把梓奕抱回來吧,他一會兒要是把馨馨和陌陌哭醒,你又該手忙腳亂了。”
墨修塵眉頭皺了皺,給兒子檢查了下,沒有尿濕,他只好輕拍著他。拍了幾下,梓奕又睡著了。
“明天再讓他們睡嬰兒房里吧,今晚別抱過去了。”
溫然好笑地看著墨修塵那寫著郁悶的俊臉。
“好吧,今晚就讓他們再在這里睡一晚,明天保姆來上班后,再把他們挪嬰兒房里去。”
墨修塵把梓奕放回嬰兒床里之后,又問溫然:“然然,你餓不餓,要是餓,我下樓給你弄吃的。”
“不餓,這才吃了晚飯沒多久呢,上來睡吧,你這幾天都沒睡好。”
溫然眉眼間泛起心疼之色。
墨修塵應了一聲好,上床,靠坐在她身旁的位置,大手愛憐的撫摸著她的腦袋。
溫然挪了挪,身子靠著他,微仰著臉望著墨修塵英俊的臉龐,輕聲問:“修塵,你的頭還疼嗎?”
那晚的車禍,他雖然受傷不嚴重,可也是腦震蕩。然而,他并沒有休息,直接跟著去了D國。
這兩天,他又堅持要自己照顧寶寶,她看著,很心疼。
墨修塵嘴角輕勾,笑意在眸子里暈染開來,嗓音低沉溫潤地響在她頭上方,“不疼,當時我知道自己不會受多嚴重的傷,才改變方向的。”
“這種事哪里能預估的?”
溫然蹙眉,他冒的險,也太大了。
“然然,你別生氣,那輛車的速度雖然快,但也是即時剎了車的,就算我不打方向,程佳也不會受多大的傷。”
墨修塵輕嘆口氣。
當時,程佳跟他提條件,電話那頭的人,又態度堅決,和警方僵持著不肯把寶寶抱出來,墨修塵在看見前方的大車沖過來時,就有了讓自己受傷,感動程佳的想法。
程佳果然被他感動了,當他暈過去時,程佳哭著說,一定把陌陌平安的救出來。
“程佳對你倒是癡心。”溫然微微噘嘴,語帶酸意地說。
“我的然然吃醋了。”墨修塵輕笑,
“誰讓你到處拈花惹草的。”溫然瞪著他,“真想拿著刀子在你臉上劃一刀。”
她說著,還用手指比劃著。
墨修塵掀開被子就要起身。
“你去哪里?”
溫然見他要下床,連忙問,不會是生氣了吧。她是開玩笑的啊,這么英俊的一張臉,哪里舍得劃花啊。
“我去給你拿小刀,你不是要把我的臉劃花的嗎?”墨修塵轉頭,打趣地看著溫然。
“趕緊睡覺睡覺,明天保姆來了之后,你就好好休息幾天,不許再什么事都搶著干。”
墨修塵聽話的躺下來,側了身,把溫然攬進臂彎里,薄唇貼在她頸項,呼出的氣息都噴灑在她頸間,輕聲說:“等明天保姆來了,我就不管那三個小家伙,只照顧你一個人。”
“我也不需要你照顧,我自己可以照顧我自己。”溫然被他的氣息弄得癢,不舒服地偏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