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怎么出來了?”
白一一驚愕回頭,在看見溫然時,臉上又閃過尷尬。
溫然笑嘻嘻地看著她,“我就在你后面出來的啊,正好聽見你說什么耍流氓。”
白一一面上再次發起熱來,她干笑,轉移話題地說,“然然,墨修塵對你可真是分分秒秒都想念啊,加個班還要給你打電話。”
溫然走到她前面,給她帶路,兩人來到甲山旁邊,溫然摘下一朵花放到鼻前聞了聞,拿在指間轉動。
“一一,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找個好男人嫁了的。”
“算了吧,我可不相信自己有你那么幸運,這世上只有一個墨修塵,說實話,我寧愿自己一個人過一輩子,也不愿意賭一份不確定的感情。”
白一一自嘲地笑笑,她可不想走她媽媽的老路。
溫然眉心輕蹙了下,溫和地說:“一一,并非所有的男人都對婚姻不負責任。”
說著,她對白一一指了指身旁的大理石,白一一在她身邊坐下,兩人的腿搭在池壁上,腳下的水池里,各色魚兒在假山下穿梭,好不歡快。
白一一垂眸,看著池里的魚兒,輕柔的嗓音淡淡地響在夜色里:“然然,我小時候經常見我媽媽偷偷的流淚,經常看見她拿著相片發呆。那個給了我生命,本該是我最親的人,卻一年見不到一次。”
她抿抿唇,轉頭看向溫然,“你不知道,從那時開始,我就恨死了他,再大些,我便不只是恨他了,還恨所有的男人。上學時,我討厭男生,討厭醫生……”
溫然沒有說話,安靜的聽著白一一講述她的童年,她那些不知如何排解的怨恨,因為一個傅經義,她對男人失望,對婚姻失望。
“你哥說,我有病,其實我也覺得自己有病,我長大之后,更加討厭男人。除了黎恩,我沒有別的男性朋友。實際上,知道黎恩喜歡我之后,我對他就很反感。”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病。我不喜歡男人,也討厭被喜歡。”
“一一,你理解錯了,你不是不喜歡男人,你只是在害怕,你沒有安全感。至于黎恩,那是因為你對他不喜歡,所以得知他喜歡你之后,你才會反感。”
溫然伸手抓住白一一的手,安慰地說:“你現在可以適著先交一些男性朋友,其實你看,我身邊這些男士都不壞,我覺得,他們一個個的,都很優秀。”
白一一受她的笑容感染,也笑了,“我剛才說錯了一點。”
“說錯什么了?”
溫然笑瞇瞇地問。
“我不只沒有男性朋友,連女性朋友也是沒有的,認真說起來,你是我交的第一個朋友。”
白一一歪著腦袋思考了下,又說:“然然,其實,我很感激你。”
“感激我跟你做朋友?”
溫然好笑地看著白一一,白一一點頭,“真的,我很感激你跟我做朋友,你知道的,那個人把你害得那么慘,還差點害死了墨修塵。”
“一一,我們還有共同點,你說漏了,雖然那個人是你父親,但你恨他,你恨著我恨的人,所以,我就想跟你做朋友了。”
溫然調侃地話,再次把白一一逗笑了。
“其實,我還很羨慕你。”
“呀,不用羨慕我,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很幸福。一一,你不妨試著談談戀愛,也許,慢慢的,你就會改變對男人的看法,對婚姻的排斥了。”
“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你和墨修塵這么幸福的。”
白一一抿抿唇,聲音有些遲疑。
她發現,自己每次看見溫然和墨修塵的恩愛幸福,心里還是會羨慕的,可是,她不敢試,她怕受傷。
若是像她媽媽一樣,她會瘋掉的。
見自己的勸說有了效果,溫然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一分,聲音輕快地說:“一一,幸福的人很多啊,你不試試,又怎么知道自己就一定不幸福。”
因為墨修塵和他岳父顧巖都先后跟媒體打了招呼,有關顧愷的報道,那些記者沒有亂寫。
只是贊揚了他一番,就沒有再關注他了。
白一一看完報紙,很滿意地笑了。中午,她撥打她媽媽的電話,讓她帶著瞳瞳回家。
“一一,我們的房子租出去了。”
電話里,白玉勤的聲音傳來時,白一一以為自己聽錯了。
“媽,你說我們的房子租出去了是什么意思?”她們就昨晚沒有在家里住,因為瞳瞳后來不讓她走,她也留在了別墅過夜。
“就是字面意思啊,你不知道,一個小時前,我帶著瞳瞳回來,原本是打算拿點衣物之類的。沒想到,正好碰見有兩個小姑娘租房子,她們是從外地來的,在g市找房子不容易……”
白一一抬手撫額,“我的親媽,你租房出去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不對,出租房屋,不是要辦什么手續的嗎?”
“對,要辦那什么手續,很麻煩,我就給阿愷打了電話,然后他就搞定了,二十分鐘前,我就和那兩姑娘簽了合同,然然,反正那邊是顧愷送給瞳瞳的生日禮物,他說,等瞳瞳兩周歲生日的時候,要在別墅辦個part,我們就住那里吧啊!”
白一一煩燥地皺眉,“媽,你怎么能?”
“唉,我知道,我這不是見那兩個姑娘可憐,所以沒有來得及跟你商量嗎,原本也想著等你晚上回來,商量之后再租出去的,但阿愷說,你之前被關在過電梯里,你怎么不告訴我……”
說到最后,變成了白一一被質問。
她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只是在心里狠狠地罵著顧愷。她上次說電梯壞過,她曾被關在電梯里,是騙方芷薇的。
因為她正好撞見她和顧愷那該死的曖昧姿勢。
沒想到顧愷那個陰險的男人,他一次次拿她被困在電梯里過為借口,上次是讓她看房子,這次,直接把她的家給租了出去。
白一一掛掉電話,起身,沒吃完的飯菜倒掉,洗了餐盤,走出公司食堂,開著車,去康寧醫院找顧愷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