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樓梯間傳來腳步聲,覃牧壓低聲音說:“媽,我的事你就別管了,你要是閑得慌,我給你報個旅游團,你也出去度度假,好好的玩玩。”
覃母笑著說:“出去玩,我寧愿在家帶大孫子,阿牧,不管你和安琳生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沒意見。”
見安琳從樓梯上下來,覃牧又對老媽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再說了,安琳臉皮薄,會不好意思。
安琳下了樓,朝沙發這邊走來,覃牧隨即站起身,“媽,我和安琳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就給我們打電話。”
安琳也溫柔地喊了聲“媽”。
覃母起身,走出沙發,親切地握著安琳的手,不舍的說:“你們才回來一天又要走,我真是舍不得。”
“媽,我們一有時間就會回來的。”
安琳面上笑意溫柔,同樣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覃母聽著就比兒子嘴里說出來開心。
她疼愛的拍拍安琳的手,送他們出了客廳,又叮囑:“安琳,要是阿牧敢欺負你,你就打電話給媽媽,我幫你教訓他。”
安琳看了眼提著行李朝車庫走的覃牧,笑著說:“媽,阿牧很好,不會欺負我的。”
覃母放慢腳步,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道:“安琳,有些話,不適合我這個當婆婆的跟你說,可是,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提醒你。”
“媽,您說。”
安琳茫然的眨了眨眼,眼神溫柔地看著覃母。
覃母笑了笑,“阿牧一直潔身自好,不曾交過女朋友,你是知道的。”
安琳點頭,還不太明白,覃母要表達什么。
婆媳停了下來,覃牧拉著安琳的手,傳授經驗:“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像阿牧這種血氣方剛的年齡,他之前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還稍微好些,一但嘗試過,那方面就更難把持。”
“媽。”安琳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紅了臉。
覃母示意她別插話,接著說:“媽不是為了抱孫子,才這樣說的,而是想告訴你,你和阿牧是夫妻,你們就應該做些夫妻間該做的事。男人要是在家得不到滿足,在外面,是很危險的。”
“阿牧不是那樣的人,媽。”
安琳雖然是一個快三十歲的女人,但到底對男女之事,只那晚上經歷過。
如今和自己的婆婆談論這個問題,她是真的覺得,比商場上應付那些難住的客戶,都難。
“我當然知道,阿牧潔身自好了三十年,如今有了你,他自然不會去外面找女人。但不保證那些女人勾引他啊,所以啊,咱們女人,要留住男人的心,就必須滿足他的需求。”
“媽,安琳,你們說什么呢,快點。”
遠處,覃牧已經把車開出了車庫。
站在大門口,降了車窗,探出一個頭來沖她們喊。
安琳連忙抽出被婆婆握著的手,丟下一句:“媽,我先走了,您快進屋吧,這天氣涼,不要感冒了。”
也不等覃母說話,但逃也似的跑了。
“你跑這么快,好像咱媽會抓著你,不讓走似的。”安琳一上車,身旁的覃牧就調侃地開口。
安琳吐吐舌頭,又安撫地拍拍心口,才說:“也許真的會。”
“媽跟你說什么了,把你嚇成這個樣子?”覃牧盯著安琳看了兩秒,眉宇泛起疑惑。
安琳系上安全帶,見他探究地盯著自己,不開車,她不禁蹙眉:“阿牧,開車啊。”
“嗯。”
覃牧這才發動車子。
“你把車開到機場,再讓劉叔去開,這樣好麻煩,為什么不讓張叔叔送我們去機場。”
安琳口中的張叔叔,是她家的司機。
“不麻煩,對了,你還沒說,剛才媽跟你說什么了?”
覃牧一開口,又繞回了剛才的話題。安琳見他轉頭看自己,想到婆婆說的話,面上微微一熱,又覺得好笑。
“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覃牧瞇了瞇眼,笑著問。
安琳嘿嘿一笑,移開視線看向前方,“媽媽說,讓我看著你,省得你出去沾花惹草。”
覃牧不可思義,“那是我親媽嗎,她居然說自己兒子壞話,看來,以后我在媽媽心中的地位,要被你完全取代了。”
“那你不要出去沾花惹草,不就行了嗎?”安琳輕笑。
“哪只眼睛看見我出去沾花惹草了?”
覃牧橫她一眼,又專注地看著路況。
手機響,安琳沒有回答他的話,低頭掏出來,看到來電顯示,她眨了眨眼。
“喂!”
“安小姐,我是高玉雯。”
聞言,安琳眸色一變,“有什么事嗎?”
聽見安琳的聲音,覃牧轉頭看她,低聲問:“誰打來的?”
安琳捏著手機,淡淡地回了句“高玉雯。”
電話那頭,高玉雯聽見覃牧的聲音,陰陽怪氣的笑了兩聲,“高小姐,我知道你和阿牧結婚了,你是不是該感謝我,請我喝杯咖啡?”
“你什么意思?”
安琳神色間,已有薄怒,高玉雯往覃手的水里放藥,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想爬上他的床,要不是她,覃牧得多難受。
她現在還好意思讓她請喝咖啡。
“安琳,你不能過河就拆橋啊,我現在C市等你,明天上午十點,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你要是不來,我就把真相告訴覃牧。”
高玉雯說完,就掛了電話。
安琳又怒又氣地喊了聲:“高玉雯。”
可是,對方已經掛斷了通話。
主駕座里,覃牧沒有聽見高玉雯對安琳說了什么,見她那么生氣,他眉峰蹙了蹙,騰出一只手,伸過來安撫地拍拍她的手。
溢出薄唇的嗓音低沉溫潤:“安琳,別因為無關緊要的人生氣。”
在覃牧看來,安琳肯定是因為那晚的事生氣。
安琳深深地吸著氣,努力平定心里的怒意,在腦海里回味了一遍剛才高玉雯的話,她抿抿唇,淡淡地說:“我不是生氣。”
“不是生氣,你剛才的樣子,要是高玉雯在你面前,我都懷疑你要掐死她了。”
覃牧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
安琳抬起雙手摸著自己的臉蛋,郁悶地說:“有那么夸張嗎,我頂多就是扇她兩耳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