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溫錦的聲音透過電波,低沉地傳來,“喂,一一。”
白一一放慢了腳步,張思銘見狀,對她指了指路邊,示意她在路邊等著,他去提車。
“溫總,你現在哪里?”
“我在去人民醫院的路上,剛才接到電話,說那三個病人情況有變,你們到G市了嗎?”
溫錦的聲音還是比較冷靜的,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白一一朝路邊走去,嘴里回答著:“我們到G市了,我剛才見到張思銘,他跟我說了情況,我現在也準備去人民醫院。就是想打個電話,問問你知不知道情況。”
“我剛接到醫院的電話,詳細的情況,到了醫院,一會兒再說。”
“好的。”白一一應了一聲,沒有再問,掛了電話,想也沒想,便撥出了顧愷的電話。
對于他們的藥品問題,昨天的時候,還只是小小的問題,并不嚴重的。這才過了一晚上,那三個出問題的病人,就又進行了搶救。
這樣的情況變化,白一一不禁慌了。
即使她和顧愷的關系現在有些僵,在這個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通知顧愷。
手機響了兩聲,顧愷的聲音傳來,帶著三分與今天天氣不符的寒涼,“喂!”
白一一聽出了他語氣里的冷冽,忽略掉情緒,平靜地說:“剛才張思銘告訴我,那病人進了搶救室,你要不要趕去人民醫院看看。”
“什么時候的事?”
顧愷的聲音立即變得嚴肅。
“就在十幾分鐘前進的搶救室,溫總現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剛問了張思銘,他說,因為顧家和溫錦的關系,以及共同研發新藥的原因,那三個病人不能轉去康寧醫院……”
“我知道了,你回去照顧瞳瞳,我現在趕過去。”
顧愷不是商量,是指揮,命令的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白一一本能的要拒絕,顧愷又涼涼地補充一句:“我給修塵打電話,讓他也去,四個孩子需要照顧,然然一個人顧不過來,你這個當媽的,就別再讓她幫著照顧瞳瞳了。”
“好,我回去。”
張思銘的車開到她面前停下,白一一掛了電話,上前一步,站在車窗外,對他說:“你去醫院吧,瞳瞳哭著找我,我現在要回家去照顧她。”
“我送你回去。”
張思銘眼里閃過一絲質疑,隨時下車,繞過車身,要過來給她打開車門。
“不用,我打車回去,醫院那里,我不太放心,雖然溫總正趕過去,但你知道,這種事……我希望你有消息,能第一時間告訴我。”
聽了白一一的話,張思銘只好放棄送她回家的念頭,保證地說:“一一,你放心,我一有消息就會告訴你的。”
溫錦一趕到人民醫院,就被記者圍住。
一個個尖銳的問題如利箭破空,直射向他。
跟記者一起出現的,還有病人家屬,相比記者那些尖銳的問題,一群病人家屬更加惡劣地開罵,還有人要沖上來打他。
“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商人,我妻子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一定讓你陪葬……”
“打他,良心被狗吃了的奸商。”
溫錦帶來的四名保鏢把他保護在中間,那些病人家屬雖然碰不到他,但罵聲越來越大,溫錦面沉如水,眼里一片冰冷。
“這件事,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現在,請大家讓一下。”
他提高聲音,一字一頓,堅定而充滿了威嚴。
在保鏢的保護下,溫錦越過記者和病人家屬,進了醫院,乘電梯,直接到重癥監護室樓層。
電梯門開,顧巖和人民醫院院長站在前面休息區。
看見他,顧巖立即沖他招手。
溫錦上前,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不等他詢問,顧巖就把最詳細的情況告訴他。
墨修塵接到顧愷的電話時,已經到家門口了。
見他神色嚴肅,坐在一旁的溫然心里咯噔了一下,直覺告訴她,是有關藥品的事。
“然然,我現在要去一趟醫院,你帶著孩子們先進屋。”
墨修塵接完電話,眉宇間除了淡淡地嚴肅外,語氣低沉溫潤,聽不出別的情緒。
溫然盯著他,關心地問:“是不是藥品的事,那三個病人情況嚴重了嗎?”
“嗯,那三個病人進搶救室,然然,你別擔心,一定不會是溫氏藥品的問題,阿愷和阿錦都趕去了醫院,咱爸肯定也在醫院。”
墨修塵微微一笑,盡可能不帶給溫然緊張和恐怖。
溫然點點頭,“我先帶他們進屋,你趕緊去吧,有什么情況,記得打電話給我。另外,出了這種事,那些家屬肯定情緒激動,還有那些記者,我怕他們對我哥……”
“我知道,別擔心。”
外面,安琳已經過來打開了車門,站在下面沖溫然喊,“然然,你們別膩歪了,趕緊下車。”
溫然讓安琳把幾個小寶貝抱下車,她自己也跟著下車:“你趕緊去吧。”
“我晚些時候給你電話。”墨修塵沖她安撫的笑笑,掏出手機,撥出覃牧的電話。
最后,一起進屋的,只有安琳和溫然,還有四個小寶貝。
坐了一路的車,四個小家伙都在車上睡了覺的,這會兒下車,精神一個比一個好。
今天天氣也好,陽光明媚,花園里花香飄溢,那幾個小寶貝見小劉在花園里,便直奔花園而去。
安琳并不知道情況有變,見溫然心不在焉,不知想著什么,連四個小家伙朝花園方向跑都不阻止,她擔心地喊了一聲:“然然,你想什么?”
溫然回神,看了眼已經快跑到花園的四個小家伙,提高聲音喊了一聲:“你們慢點跑,別摔倒了。”
“然然,你這才看見?”
“剛才我哥給修塵打電話,說那三個病人的情況嚴重了,已經進了重癥監護室,安琳,我不放心,也想去看看。”
溫然的話,聽得安琳一驚,“這么嚴重?”
“嗯,我不相信是藥廠的藥品有問題,這里面,一定有原因。可是現在最重要的,是那幾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