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安琳醒來時,還被覃牧擁在懷里。
覃牧可能因為昨晚生病的原因,夜里沒睡好,還沒有醒過來。
她眸光停留在他俊美的五官上,心里,不自禁地又泛起一層柔軟。
終究,是自己深愛的男人,即便生他氣,即便被傷了心,卻愛得一如既往。
盯著他看了半晌,她才伸手去摸他額頭,已經不燒了。但她這一摸,卻把覃牧給摸醒了。
他突然睜開的眼,和她的目光相碰。
她心尖一顫,手慌忙拿下。
“早。”
因為剛醒來,覃牧嗓音沙啞而性感,那個早字出口,安琳竟然很不爭氣地面上一熱。
也難怪她會臉紅,此刻兩人面對面。
他的手,還摟在她腰間。
彼此的氣息,緊緊糾纏在一起。
“好些了嗎?”安琳抿了抿唇,聲音有些生硬地出口,她身子在他掌心輕微掙扎,覃牧莞爾,“好多了。”
“起來吧,去G市,讓阿愷給你做個檢查。”
C市不是沒有醫院,可安琳因為擔心覃牧,在這樣病毒多發的季節,她更相信顧愷。
“不用去,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今天把那藥吃完就可以了的。”覃牧微笑地搖頭,話音微頓,又說:“你前天不是說想逛街買衣服的嗎,今天我陪你逛。”
“你怎么知道?”
安琳驚訝地看著覃牧。
她說想逛街買衣服,可不是對他說的。
“我聽見了。”
覃牧勾唇,把她從床上拉起來,他下床,去衣帽間給她找衣服。
因為覃牧生病,安琳不許他做早餐,兩人便去外面早餐店吃的早餐。
吃完早餐,覃牧真的陪著安琳逛街。
中途,安琳問了他兩次累不累,要是不想逛,就找個地方等她,或者先回家。
覃牧都拒絕了,“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別說你逛一上午,就是逛一整天,我都陪著你。”
逛到十一點時,覃牧雙手提滿了大大小小的袋子。
手機響起,他都空不出手來掏。
“安琳,幫我把手機拿出來。”覃牧微微欠身,讓安琳幫忙。
安琳皺了皺眉,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袋子,“我來提,你接電話吧。”
覃牧把一個手里的袋子給她,掏出手機接電話,“喂,媽。”
聽見他喊媽,安琳腳步微微放慢,覃牧轉眸沖她溫和地笑笑,示意她別落后。
邊講電話,邊朝他的路虎走去。
“阿牧,安琳這些天還好嗎?”
電話里,覃母的聲音關切地傳來,只不過,不是關心他,是關心安琳的。
覃牧勾唇笑道:“安琳很好,我正在陪她逛街呢。”
“逛街,阿牧,你要是累到了安琳怎么辦,我可跟你說,前三個月都要小心些。昨天我去插花,還聽有位太太講,她兒媳懷孕一個多月,坐了一趟飛機,就流產了。”
“媽,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覃牧眸子閃了閃,一副不相信的口吻。
“怎么沒有,她親自跟我說的,剛才我特意去醫院問了一下,三個月前胎兒不發育的,太低的……總之各種問題……”
覃牧皺了皺眉,把手機拿遠一點,能聽見覃母在電話里說話,但聽不清她說了些什么。
直到覃母嘮叨完了,他才把手機放到耳邊。
安琳把手中的袋子放到了后備箱里,又回來接過覃牧手里的袋子。
“阿牧,安琳是不是沒有正經地做過檢查,你趁著周末,帶她去醫院做一個檢查。”
“媽,安琳很健康……咳……”
覃牧喉嚨一癢,忍了十幾秒,還是沒忍住咳嗽起來。
聽見他的咳嗽聲,電話那頭,覃母的聲音頓時變得擔憂:“阿牧,你感冒了?”
“小感冒,沒事。”
覃牧以為,他老媽是擔心他。
然而,下一秒,他就像是被從天堂打進了地獄,“你怎么這么不小心,什么時候感冒不行,偏偏在安琳懷孕的時候感冒,你還陪安琳逛什么街啊,趕緊離她遠點,小心傳染病毒給她。”
覃牧不悅地翻了個白眼,“媽,沒你說的那么嚴重。”
“怎么沒有,你讓安琳接電話。”
覃母對于未來大孫子極其重視的,但凡有一丁點可能危害她大孫子發育的事情,都不能讓其發生。
“安琳,媽要和你說話。”
覃牧把手機遞給副駕座里的安琳,他自己拉過安全帶系上。
安琳眸子閃過一絲詫異,剛才沒聽見覃母說了些什么,不知道找她,要跟她說什么。
她接過手機,禮貌地喊了一聲‘媽’。
“安琳,你這些離阿牧遠一點,特別是你現在這段時期,千萬不能感冒。”
“媽,我沒有感冒。”
安琳一邊回答,一邊狠狠地瞪覃牧一眼。
都怪他。
覃牧一臉無辜地表情。
“你沒感冒就好,不過阿牧感冒了,這些天你最好別跟他住一起。讓他去酒店住,或者讓他先回來A市,請個保姆照顧你。”
“媽,不用請保姆那么麻煩,我讓他去酒店住就是了。”
身旁,覃牧聽著安琳的話,那無辜的表情,便被委屈替代了去。
覃母又叮囑了幾句,無非是讓安琳好好休息,注意著不要生病,不要工作太辛苦等等。
見她直接掛了電話,覃牧疑惑地問:“媽不跟我說了?”
安琳抿嘴笑,“不跟你說了,怕你傳染了感冒給她。”
“胡說,隔著千里之距,我怎么傳染給她。”覃牧皺眉,故作不悅地板起臉。
“剛才,媽都跟你說什么了?”
車子上路后,覃牧又轉頭問安琳。
安琳正盯著車窗外,聽見他的話,才轉過頭來看著他,“沒說什么啊,就是讓你去酒店住,或者回A市去,感冒好了再來。”
覃牧輕笑,“要不是我爸的傷沒好,估計我媽會直接殺過來,把我趕出去,由她來照顧你。”
“讓你說謊。”
安琳的話,帶著一絲咬牙切齒地味道,因為他一句謊言,覃母都不知叮囑了多少遍,讓她不要這樣,不要那樣……
“總有一天,那會變成真實的。”
覃牧不認為然地挑眉,見安琳瞪他,又幽幽地補充一句:“現在就當是演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