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榮賓冷哼,看著吳菁芳的眼神凌厲如刀,“孟柯會冤枉,吳菁芳,你敢指天發誓,真的和你一絲一毫的關系都沒有嗎?”
吳菁芳眼神一閃,避開洛榮賓銳利的目光。
她的回避和心虛,讓洛榮賓心頭的怒意又增長了一分。
他一字一句不帶一絲溫度的說,“吳菁芳,我和阿鋒一直希望你能夠改變,阿鋒當初就說過,你要是傷害白筱筱,就會失去他這個兒子,看來,你心里除了你自己的怨恨,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不是的,我真的沒有告訴孟柯,有關當年的事。”
吳菁芳一下子慌了。
她沒想到,洛榮賓和洛昊鋒父子會知道,是她對孟柯說過些什么。
她原本是想著,孟柯只要不是從她這里知道的,白筱筱也不是從她這里知道的,那就和她沒有關系。
而她利用孟柯,讓洛昊鋒和白筱筱分手,達到了她的目的就可以了。
“阿鋒剛才跟我說了,明天他就會登報跟你斷絕母子關系。”
洛榮賓的話出口,菁芳臉色頓時慘白,她驚慌失措的一把抓住洛榮賓,“不行,阿鋒不能這么做,她不能為了一個女人,連我這個做母親的都不要,榮賓,你給阿鋒打電話勸勸他。”
“勸?”
洛榮賓好像聽了極好笑的笑話似的,只是那笑意并沒有達到眼底,而他眼里的冷意,讓吳菁芳心頭生寒。
“不只是阿鋒要和你斷絕關系,我也不想再面對你這么惡毒的女人,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會給你離婚。”
如果說,洛昊鋒要和吳菁芳斷絕關系,讓她驚慌失措,那洛榮賓的要和她離婚這句話,簡直如晴天霹靂。
辟得她身子重重一晃。
抓著他胳膊的手更加緊了一分,“不可以,你不能和我離婚,阿鋒也不能和我斷絕母子關系,白筱筱知道那件事又不是我說的,你們憑什么還要怪我身上?”
洛榮賓重重地一甩,吳菁芳身子不穩,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胳膊肘正好撞在椅子棱角上,痛得她低呼一聲,額頭迅速的沁了一身冷汗。
洛榮賓居高臨下在盯著她,“吳菁芳,這是你自找的,原本我是打算用余生陪著你好好的過,可是你心思太過歹毒,你總是把你自己的錯歸咎在別人身上,你已經毀了喬秀蕓,你為什么還要去傷害白筱筱?”
吳菁芳眼睛突然紅了。
事情的發展,與她想象的太過不一樣。
她不敢自己去找白筱筱,就是害怕失去洛榮賓,害怕洛昊鋒和她翻臉。
卻沒想到,結果還是變成了這樣。
如果她從來沒有得到過洛榮賓的溫柔相待,那她頂多是一直怨恨,不敢奢求。
可是現在不一樣,她這幾個月來享受了洛榮賓對她的好,他甚至對他說過,要用余生陪著她游遍天下。
在她滿心期盼的時候,他突然又說要和她離婚。
這讓她怎么可以接受得了。
她望著洛榮賓那張冷漠的臉,當年,洛榮賓和她結婚的時候也是這樣,他雖然和她做了夫妻,心里卻念念不忘著那個叫喬秀蕓的女人。
而現在,洛榮賓又為了那個女人的女兒,要和她離婚。
她心里的怨恨,因為她老公和兒子同時要拋棄她而驟增,猶如驚濤巨浪一般,翻滾著,拍打著,叫囂著。
一點點吞噬著她的理智。
淚水從她臉上流下,卻換不來,身旁男人一點點的憐惜,甚至是憐憫。
他的眼神一直是那么的冰冷,讓她在這炙熱的夏季,卻猶如置身冰窖。
見洛榮賓轉身就要走,吳菁芳眼神一慌,顧不得起身就那樣爬了過去,抓住洛榮賓的褲腿,抬頭望著他,哀求道,“榮賓,你要去哪里?你不要走。”
洛榮賓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抬腳一踢,吳菁芳重新又跌了回去。
“我一分鐘也不想再看見你。”
“可我們是夫妻,上次不是說你是真心的想對我好的嗎?難道你都是騙我的?”
吳菁芳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再一次爬上過來,抓住洛榮賓。
她一臉苦苦的哀求,這一刻,再也沒有了高高在上的傲慢,也沒有了算計。
有的只是一個即將被拋棄的女人的悲痛。
洛榮賓看著淚流滿面的她,眼底深處劃過一絲蒼涼,閉了閉眼,重新睜開時,眼底一片荒蕪,“不錯,我當初是那樣想的,可這是你自己不珍惜,吳菁芳,你知道我心里多恨你嗎?”
吳菁芳眼神一縮。
洛榮賓的聲音冷冷地響在她頭頂,“從你拆散我和秀蕓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一直恨你,我發誓,要讓你守活寡一輩子。”
吳菁芳只覺得身子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不停的顫抖著,洛榮賓每說出一個字,就是一股寒意穿透她的全身,她不想聽,可是卻阻止不了。
“這些年,我一直是為了阿鋒在忍受著不和你離婚。但是,自從三年前我得知你對秀蕓做過,那么殘酷的事之后,我真想,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你嘗試一下那種痛苦和。”
“但我沒有那樣做,因為不管我多恨你,我還是念在你是阿鋒的母親這一點上,放過了你。”
吳菁芳緊緊的抓著洛榮賓的褲腳,可是她越用力,卻發現自己抓得并不緊。
“直到去年,阿鋒找我,說他忘不了白筱筱,他想和白筱筱在一起,可是他又不想違背你的意思。”
“他讓我對你好一點,最好是能化解你心中這么多年的怨恨,即便三年前你拆散他和白筱筱,還威脅他,但因為他是你兒子,他原諒你的所做所為。”
吳菁芳眼神里各種情緒變幻,有怨恨,有慌亂,有痛苦……
可是,她并沒有自責,和內疚。
直到現在,她還是并不覺得她有錯,她覺得這一切,錯誤的根源都是源于喬秀蕓。
要不是那個女人,洛榮賓一定會愛上她,要不是那個女人生的女兒,他的兒子洛昊鋒也不會要和她斷絕母子關系。
那個女人毀了她一生的幸福,那個女人的女兒,卻搶走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