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姝的事情讓不少人都忌憚不已,誰都看得出來,璟王厭煩有人拿巫蠱之事說事,更知道璟王曾在陛下面前替太子立威,圍場之中談論太子之事的人瞬間少了起來。
誰都怕招惹了璟王。
元成帝那邊得了消息時,李云姝已經被人送走。
雖然鬧騰了一通,可是搜營的結果,卻是什么都沒有找到。
元成帝坐在李廣延的病床之前,聽到周錄的話后,皺眉道:“李云姝,那是誰?”
周錄低聲道:“就是那個借住在承恩侯府的表小姐……”
他低聲解釋了幾句。
元成帝頓時就想起之前鬧得沸沸揚揚有關姜家的那些事情,頓時沉聲道:“姜慶平也是個不知事的,府里出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人。”
“璟王怎么會突然處置了李云姝?”
周錄連忙道:“聽說是禁軍和戍衛營的人奉命搜營的時候,那個李云姝趁機誣陷姜家小姐,說是她藏有巫蠱之物,與太子之事有關,碰巧被璟王撞上,璟王便動了怒氣。”
元成帝聞言頓時冷了臉。
他和君璟墨都被人算計,太子更是險些被冤,君璟墨那般高傲之人,此時怕是最為厭煩有人提及巫蠱之事,那個李云姝還一頭撞上去,打死也是活該。
“人死了沒有?”
“回陛下,還留著一口氣呢,聽說璟王已經下令,把人送回京城,扔去了承恩侯府。”
元成帝有些失望。
李云姝如果死了,他還能讓御史暗中找找君璟墨的麻煩。
可是人沒死,還用的是抗旨的罪名,他還能怎么著。
總不能因為君璟墨懲罰一個“抗旨”的人,就下令處罰他?
元成帝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李廣延,沉聲道:“行了,這事隨他去吧,妄議皇室之事,還借機興風作浪,打死也是活該。”
“三皇子到現在都還沒醒來,傳令下去,這次圍獵就此作罷,兩日之后,拔營回京。”
周錄連忙低聲道:“奴才遵旨。”
元成帝替李廣延掖了掖被角,神色難得柔和了幾分,他這輩子經歷過太多勾心斗角,也經歷過太多陰私算計,頭一次感受到了父子親情。
他看著緊閉著眼的李廣延,對著旁邊的人低聲吩咐了幾句,讓他們好生守著李廣延,然后才帶著周錄離開。
等他走后,旁邊的宮女太監連忙上前,將帳中的燭火剪掉了一些,帳中的光線瞬間昏暗了下來。
許久之后,帳中昏暗一片。
視線難及之處,誰也沒有看到,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李廣延,卻是突然睜開了眼。
他眸色漆黑,望著棚頂的方向若有所思。
又是姜云卿嗎?
夜里,圍場中喧囂了一日就安靜了下來,徐氏和陳瀅等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營帳。
姜云卿心中存著事情,入夜了也沒睡著,反而靠在榻邊翻著書,只是手上停在同一頁上許久都沒有動,垂眸望著手中書冊的時候,像是在發呆。
衛嬤嬤端了熱水進來。
穗兒擰著帕子說道:“小姐,夜深了,這鬧騰了一日,你也是累了,奴婢服侍你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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