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炎在房中待了一會兒,就渾渾噩噩的抱著衛嬤嬤準備的食盒走了。
出門的時候,他腳下一歪,一頭撞在了門前刻著蓮花的柱子上。
“二公子”
穗兒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扶他。
姜錦炎卻猶如碰到了什么害怕至極的東西似的,一把拂開了穗兒的手。
“二公子,你怎么了”
穗兒踉蹌了一下,滿臉茫然。
姜錦炎神慌亂道“我沒事,我沒事”
他緊緊抱著懷里的食盒,滿是驚慌的看了眼后的房門,甚至連披風都來不及拿,就腳下慌亂的朝著外面沖去。
“這是怎么了”
穗兒一臉莫名。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衛嬤嬤拿著披風跟了出來,看著跑進夜色之中形踉蹌的少年,對著同樣走出來站在門下的姜云卿低聲道“小姐,不去攔著二公子嗎”
姜云卿搖搖頭“不用了。”
那個孩子,怕是這會兒最怕的就是她讓人去攔他。
姜云卿開口說道“徽羽,你去跟著錦炎,把他送回住處再回來,讓長壽和長喜今天夜里守著寧慧堂,別讓人去打攪他。”
徽羽點點頭,腳下輕蹬了下地面,影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衛嬤嬤默默看了片刻,忍不住說道“小姐,公子畢竟還小,有些事您可以慢慢跟他說,或者是再等兩天,何必這般急于一時”
姜錦炎才剛回來,連休息都還沒休息,就貿然聽到了這些事。
換成尋常人恐怕都難以接受,更何況他還只是個不到十一歲的孩子。
姜云卿聞言開口道“我等得了,他們未必等得了。”
衛嬤嬤皺眉
“可是小姐,您告訴公子李云姝的事就算了,何必連夫人的事也一并告訴他”
“二公子畢竟還是個半大孩子,心未定,您這么貿然將這些事告訴他,萬一他被人利用,或者是一時心軟,說出什么不該說的事來,到時候豈不是反而壞了小姐的事”
姜云卿聞言神冷了下來,淡聲道
“他是十歲,不是一歲,事關母親死因。”
“往他心軟,我可以不跟他計較,甚至念在血脈親緣的份上一次次的原諒他,替母親守著他,可是如果在這種大是大非的事上,他依舊還能被人利用,甚至耳根子軟出賣了我,那么我也不必念著這所謂的姐弟之。”
有些事可以容忍。
但是有些事卻不能。
她照顧姜錦炎,竭力想要將他扳正,是因為她占了這具子,更顧念著記憶中姜云卿對姜錦炎的那份親。
可是如果姜錦炎配不上這份感,更配不上讓姜云卿這般維護。
她又何必再去守護著他。
姜云卿從來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更不是會感用事的人。
如果姜錦炎當真在明知道姜家是仇人,甚至在她分析了利弊要害,告訴了他姜家當年是如何哄騙孟氏,謀害他生母親之后。
他還義無反顧的站在姜家那邊,那么就別怪她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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