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羽點點頭說道:“奴婢明白。”
她說完之后到底還是有些疑惑:“小姐,既然周錄都已經靠攏咱們了,而且咱們現在也抓住了周錄的把柄,能讓他為咱們所用,又何必費盡心思將季青安排在他身邊?”
姜云卿聞言說道:“周錄何曾靠攏了我們?”
她抬頭看著徽羽笑了笑:
“你太過小看周錄了。”
“他在宮中沉浮多年,若論心機他不輸給任何人,對于他來說,擁有選擇的機會太多,斷然不會那么輕易就靠攏誰人。”
“他收了東西,只能代表他心中有所計量,也生出想法,卻并不一定是最后的結果,而且他如今看似靠攏,也不過是形勢所逼罷了,可是有朝一日如果有人許諾他更多,他未必不會轉投他人。”
“至于你說的把柄”
姜云卿勾了勾嘴角:
“他那個侄兒雖說得他眼,可終究只是侄兒而已,周錄在皇室中見多了父子相殘的場面,又怎會是太過心軟之人?”
“如果他自己無事之時,他那侄兒不會妨礙到他的前程和安危時,他自然不會介意用自己的權勢去庇護于他,可一旦那個人的存在會威脅到他的安全。”
“你信不信,他會是第一個弄死他那侄兒的人。”
姜云卿和周錄真正見面沒有幾次,可是卻也看得出來周錄絕非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
之前她在詔獄之外,發現李廣延和李清澤身份互換,李廣延借機逃走之后,便出言試探過讓他殺了李清澤以求自保。
當時周錄絕對是動了心的,如果沒有別的辦法,他定然會毫不猶豫的殺了理清以求自保。
為了他自己的命,他連皇子都敢動,更何況只是一個多年未曾見過面不曾想處的侄子?
姜云卿朝著身后的引枕上一靠,開口說道:“讓季青跟著他,既是為了監視,也是為了防備,有些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兩手準備才能完全。”
徽羽聞言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沒有再問。
見姜云卿神情有些疲倦,徽羽取了茶水過來替她斟上,外面見她們說完話進來的穗兒便站在姜云卿身旁替她按著肩膀。
姜云卿舒服的謂嘆出聲:“你什么時候去學了這手藝了?”
穗兒笑著說道:“小姐不是給了奴婢一本穴位圖解嗎?奴婢就尋思著自己瞎琢磨的,之前替衛嬤嬤按過,她說還行,小姐覺得舒服嗎?”
姜云卿點點頭:“舒服。”
穗兒便笑起來:“那奴婢替您多按一會兒。”
姜云卿半靠在軟榻上,穗兒站在后面替她輕按著肩頸,而她則是翻著手里的書冊,不知不覺得睡了過去,等她靠著榻邊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窗外的雪已經已經停了下來,白壤壤的雪地上反射著月光,落在樹椏上時看著銀白一片。
姜云卿起身揉了揉眉心,聲音有些沙啞:“徽羽。”
徽羽正和穗兒坐在外間的火盆邊上,聽到里面的動靜連忙走了進來。
“小姐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