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姜云卿夸大,而是能在世家之地,長出那般單純心性來,甚是難得。
就像說山荷葉,與陰暗潮濕之地,卻能純潔無瑕。
穗兒聽著姜云卿的話,想了想張妙俞兩人的性子,倒是覺得小姐這形容很是恰當,她將簪子還給了姜云卿后,忍不住問道:“那小姐,奴婢像什么花兒啊?”
姜云卿瞧著小丫頭捧著臉一副期待滿滿的樣子,笑起來:“你啊……”
她上下打量了穗兒一眼,故作遲疑的摸了摸下巴,“深思熟慮”了之后,才在她滿是期待的目光下說道:
“狗尾巴花?”
穗兒瞪大了眼,滿臉不敢置信的站直身子指著自己:“小姐說奴婢是狗尾巴花?!”
下一瞬她瞬間跳腳,瞪圓了眼睛滿是控訴的看著姜云卿時盛滿了委屈之色。
不是芍藥牡丹也就算了,好歹也是杏花、李子花兒,憑什么妙俞小姐她們是什么山荷葉金魁蓮,到了她這里就就成狗尾巴花兒了?!
姜云卿看著她那一臉震驚不敢相信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
穗兒氣得跺腳:“小姐,您就欺負奴婢,奴婢才不是狗尾巴花兒呢!”
姜云卿笑得跌在軟榻上,看著穗兒氣得俏臉通紅,笑得不行。
門外徽羽掀開簾子進來,穗兒立刻就發現了,她連忙走過去拉著徽羽的手氣聲說道:“徽羽,小姐欺負我,她居然說我是狗尾巴花,你說我這么好看,哪里像是狗尾巴了?!”
徽羽抿抿嘴沒說話。
姜云卿笑得扶著桌子。
穗兒見徽羽沒說話,拉著她說道:“你快替我評評理,小姐簡直太壞了,她夸妙俞小姐她們就算了,居然這么說我,我才不要當狗尾巴花呢,多難聽呀……”
按照往日里,徽羽此時怕是早就已經接話,甚至跟她們一起鬧了起來,可是此時她卻只是垂著臉任由穗兒拉著。
穗兒說了半晌都沒得來徽羽的回應,這才察覺出不對來,她不由抬頭道:
“徽羽?”
姜云卿抬著笑眼落在徽羽臉上,觸及她眼中晦暗之色時,神情一怔,那笑意還未收斂便笑著伸手拿著簪子問道:
“出什么事兒了,瞧你這般沉重的樣子,天塌下來還有小姐我呢。”
“可是宗蜀那邊又出了什么問題,還是有人又鬧了什么事兒,他們這才收斂了幾日便又固態萌發了……”
“小姐,張家出事了。”
徽羽緊緊握著拳心,抬頭看著姜云卿時,眼中浮現些微紅之色,她的模樣讓的姜云卿心中猛的犯緊,陡然浮現出不安來,還沒等她問到底怎么了,就聽到徽羽聲音沙啞的說道:
“妙俞小姐……沒了……”
“砰。”
手中玉簪落地,姜云卿臉上笑容瞬間凝滯。
穗兒神情僵住了片刻,等回過神來猛的抓住徽羽的手急聲道:“什么叫做沒了?好端端的,怎么會沒了?!”
徽羽眼角泛紅,喑啞著聲音說道:“妙俞小姐早間出府,一直到晚上都沒回來,張家派人去找的時候,只在城北御河出口找到了妙俞小姐的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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