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離開御河出口,入了滄瀾江,你們沒了用處,你們這些人就只能成了那江中魚食。”
“我們本可以不顧你們性命,殺了李廣延,朝廷不會怪罪半句,可就是因為你們,云卿拿自己性命冒險,你們的命都是她換回來的,你們有什么資格怨恨她?!”
孟少寧滿目寒霜的看著那些被姜云卿救回來的人,眼底染上殺意:
“再叫我聽到你們說她半句不好,我要了你們的命!”
“伏猛!”
孟少寧厲喝出聲。
伏猛渾身的,衣裳緊貼在身上時,越發襯托的他一身精壯之勢:“四爺。”
“傳令,全力搜尋云卿蹤跡,活要見人……”
孟少寧頓了頓,臉色轉白,眼中猩紅一片,咬牙道:“死要見尸!!”
君墨帶兵入宮后,跟魏卓很快就碰了頭,兩方齊齊動手之下,幾乎不到一個時辰,就壓下了宮中動亂。
孟祈和孟天碩斬殺了幾個臨戰不肯出戰的將領,強行帶兵鎮壓了四門亂局,等到京中平定下來時,君墨和孟天碩直接帶著人入了宣政殿中,而太子李豫,左相甄洪安,還有寧王以及幾個朝中老臣,都在殿內。
太子并未坐在龍椅上,卻是站在龍椅下首的地方,見到君墨入內時,沒有慌亂,沒有心虛,只是開口道:“王叔來了。”
那般平靜的模樣,就像是往常每一次見面時一樣。
如果不是殿內四處可見的護衛,不是那些人手持利器直指著他們的話。
君墨抬頭看了他許久,目光落在太子越發與先帝肖似的容貌和那雙眼睛上,陡然出聲:“什么時候開始的?”
李豫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么,眼中劃過抹愧疚,卻一閃而逝,再看著君墨時便全是冷靜之色:“我知道王叔有很多事情不解,但是這些事情一時片刻也說不清楚。”
“眼下最重要的是元成帝的事情,等處置完后,我會單獨與王叔負荊請罪。”
君墨聽到那句“負荊請罪”之時,忍不住掀唇冷笑出聲,而李豫聽到他聲音中的嘲諷卻半點不怒,只是直接開口說道:
“年前的時候,陳王謀逆,并牽扯出數年前陽荊谷舊案時,王叔將此事交給了我去調查,我在調查老王爺之死時,曾無意間得到了一份陳王親筆所寫供狀之詞,言及當年陽荊谷戰事并非陳王一人所為,而是受元成帝指使。”
“我當時便察覺不對,怕打草驚蛇將此事壓下,一路深查,后卻查出元成帝不僅聯手陳王害死君老王爺和君世子,甚至害死我父皇、母后,假借我父皇身邊總管太監汪啟之手,偽造傳位詔書,謀奪皇位。”
“十年前若非王叔及時回援,他甚至可能將我殺害一并斬草除根。”
“如今人證物證我皆已經尋到,元成帝手中皇位并非我父皇當初親傳,而是他謀權篡位,弒君奪來的。”
“我不忍我父皇枉死,更不忍大燕天下落在這種歹毒之人手中,今日才與朝中各位大人一起入宮,要將他奪去皇位拿回來,以告我父皇、母后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