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嚴驍他們……”
嚴驍正是嚴閣老的名字,魏可進皺眉說著。
齊文海打斷了他的話,“嚴驍他們事情本就是自找的,他當了大半輩子的閣老,豈會連這點分寸都不知道,要不是他們拿著朝政之事兒戲,又怎能被人抓住把柄?”
齊文海的話帶著幾絲安撫,勸說道:
“元安郡主教訓他們雖然有些逾矩,可說到底是他們做錯了。”
“就算他們真的被人教訓,那也是他們該受的,你又何必替他們出頭,去找元安郡主的晦氣?”
魏可進聽著齊文海的話,臉色乍青乍白,“可是這女子太過放肆,她不過是個郡主,怎能由得她來摻合朝政,批閱奏折……”
“南陽公主也是女子,可她不照樣代替陛下理政?”
齊文海一句話便將魏可進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見魏可進臉色難看,齊文海說道:“既然朝中都已經有了南陽公主這個先例了,那又何妨再多一個元安郡主。”
齊文海見著老頑固似的魏可進,搖了搖頭:
“你又何必在男女之事上面這般執拗?”
“先不說陛下如今將朝政之事交給南陽公主處置,就說皇室中的那幾個皇子,拋開男女之別,有幾個才干能比得上南陽公主的?”
魏可進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齊文海嘆口氣說道:
“將來不管這皇位落到哪一個皇子手中,以南陽公主的手段,她這些年在朝中經營,怕是也攢到了足夠的資本。”
“無論是誰登基,都要奉她為長公主,而以她的權勢,哪怕只是當著長公主的身份,那新帝也絕不敢怠慢了她。”
“而且你難道還沒看明白嗎,這元安郡主不是個好招惹的。”
“她手段凌厲的很,心思又比南陽公主還要厲害,眼下陛下的身子更是還需要她診治,在陛下眼中,說不得她比南陽公主還要重要。”
“你如果真的跟她對著來,她到時候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拿陛下的病情來要挾一二,你覺得陛下到時候會站在你這邊,還是元安郡主那邊?”
齊文海拍了拍他肩膀:
“不過是批閱奏折罷了,就算出了差錯,那也有南陽公主扛著,更何況那些折子內閣也還要再過一次,你又何必非要與她為難?”
“退一步海闊天空,魏大人,萬事別強出頭。”
魏可進聽著齊文海的勸告,想起那天在晨陽宮中,姜云卿救了睿明帝性命的事情。
那天他也親眼看到,姜云卿在睿明帝面前有多張狂,那些太醫誰都救不了睿明帝的性命,只有她能,而她當時對著盛怒的睿明帝,都敢直接說出來他命不久矣的話。
這般詛咒皇帝的事情,誰敢干?
偏偏她做了之后,卻依舊跟沒事人一樣,如今滿皇宮的人都還要捧著她。
只因為睿明帝的病,只有姜云卿一個人能治。
魏可進臉色不由變了變,心頭生出些惶恐來,忍不住說道:“齊丞相,你可知道陛下眼下的身子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