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寰挑挑眉:“你對這個李廣延,怎么會這么清楚?”
姜云卿看了魏寰一眼,眸子里帶著些冷色。
他是她教出來的,他們兩人上一世同歸于盡,這一世又曾交手,險死還生,她怎么可能會不清楚?
她跟李廣延,早晚都會交手。
李廣延不會放過她,而她也絕不可能饒了他!
只是這些話她不可能告訴魏寰他們,更不可能讓他們知道她曾經擁有兩世記憶的事情,而她跟李廣延之間的仇怨,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解釋的清楚。
姜云卿只是說道:
“我曾經跟他在大燕交過手,他的心智,謀略,還有手段城府都極為驚人,而且他行事沒有底線,性情偏執,認準的東西絕不罷手。”
“之前大燕的那場內亂便是因他而起,后來我跌入滄瀾江險些喪命也是因為他。”
姜云卿對著三人說話時,臉上神色冷厲。
“我跟他有夙世之仇,我們兩人之間注定你死我活,有我無他!”
“當初我廢掉了他一只手,弄瞎了他一只眼睛,毀了他在大燕經營多年的局面,讓他從一個皇子變成了亂臣賊子,如喪家之犬逃去南梁。”
“以他的性情,只要給他機會,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我我們之間早晚也會再次交手。”
姜云卿說完之后,朝著椅子上一靠,低聲說道:
“他既然有心赤邯,就定然會派人來赤邯,而我之前在赤邯出現的事情,也沒有故意去瞞著其他人。”
“李廣延那人心思聰敏,只要他的人打聽一些我的事情,他自然就會知道我如今在赤邯,也就會想方設法的朝著我下手。”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那人自負,又睚眥必報,他最大的可能就是讓人弄死了睿明帝,然后再暴露我的身份,借此嫁禍給我,逼得我在赤邯無處容身,跟他當初在大燕一樣,不得不狼狽逃離吧。”
魏陽陵和魏陽植兩人聽著姜云卿的話,想起這段時間赤邯朝中發生的事情,還有今天劉彥蠱惑朝臣前往行宮的事,都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如果姜云卿不說,誰能想到看似忠正的劉彥和嚴驍,居然早就已經背叛了赤邯,成了南梁的細作?
如果不是她說,又有誰能想得到,劉彥看似憤然蠱惑朝臣前往行宮,口口聲聲說著要讓睿明帝拿回皇權。
他這些看似是針對魏寰的行徑,實則卻是想要借此殺了睿明帝,嫁禍給姜云卿,逼她離開赤邯?
這其間種種,樁樁件件都是陷阱。
一環扣著一環,若是算錯半步,就滿盤解輸。
到底是那李廣延城府心機太深,還是姜云卿算無遺漏、太過聰明。
在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察覺出來這中間有什么問題,甚至毫無警覺的時候,這兩人卻已經隔空交手了一通,還連帶著折損了劉彥等人,手中已經見了血腥?
魏陽植忍不住問道:“那你說,劉彥他們到底是被逼迫,才和南梁勾結,還是真的背叛了父皇和赤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