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說動了太子李豫為他所用不說,還鼓動著宗蜀的人跟著他一起鬧出那般亂局來,趁亂劫走了姜云卿,毀了他在大燕的安寧生活,險些鬧的大燕天下大亂。
當時李廣延狼狽從大燕逃離之后,他們都以為他去了南梁后少說也有幾年時間才能緩過勁來,可誰曾想不過數月,他竟然就能再次卷土重來,將他們逼至如此境地。
要不是上次姜云卿察覺到了赤邯朝中大臣和李廣延有關,甚至認出了李廣延的手段,提前讓人廢了他在赤邯皇城里的探子,毀了他在赤邯的計劃。
恐怕如今這赤邯已經是他囊中之物。
孟少寧隱隱覺得,這個李廣延要的或許從來就不僅僅只是一個大燕,或者一個南梁,他的野心根本就不是尋常人所知道的那點,他的野心是在天下。
孟少寧對于李廣延的事情還只是猜測而已,可是君璟墨卻是知道李廣延的過去,更知道姜云卿和李廣延在他們曾經的那個世界里,李廣延當過天下之主,一統八方。
他更能看清楚李廣延的野心,也更能明白孟少寧口中的猜測不僅僅只是猜測而已。
李廣延曾經是天下之主,又怎么可能甘于屈居人下?
他對姜云卿,是兩世求而不得的執念。
他對天下至尊的位置,則是勢在必的篤定。
君璟墨知道李廣延的心思之后,微瞇眼片刻,就揚聲道:
“徽羽!”
徽羽那邊早就察覺到了這邊不對,一直帶著人一邊于人廝殺,一邊朝著這邊退過來,此時聽到君璟墨喚她,徽羽一劍逼退了身前之人,快速一轉腰身腳下輕點之下從人群中脫身而出。
她手中的長劍滴血,臉上也少了平日里跟在姜云卿身邊的溫順之色。
徽羽眼神冰冷他,見到姜云卿時臉色大變,抬頭道:“主子。”
君璟墨把姜云卿交給了徽羽,然后寒聲道:“你們護好云卿和四爺,我去抓計敏德。”
“主子!”
徽羽臉色大變,計敏德身邊那么多駐軍,而且自身武藝也不差,君璟墨一人前去,太過危險。
姜云卿雖然虛弱混沌,可并非對外界的事情和聲音一無所知,她聽到君璟墨的話后,瞬間伸手死死抓著君璟墨的手,哪怕疼的臉色痙攣,卻不肯放開。
“不……能去……”
君璟墨想要擒住計敏德成功的機會太低,這么多人,一旦失敗,陷入亂軍之中,想要再出來便難于登天。
君璟墨反握住姜云卿冰冷至極的手,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低聲說道:
“云卿,我們如今沒有退路了。”
君璟墨聲音低沉,帶著沙啞。
“魏寰和李廣延緊追不舍,中州駐軍也不斷來援,這凌章峽里就是死地,前后封堵之下,若是不能破局,今日我們所有人都只能被困死在這里。”
“只有抓了計敏德,借他之令,以虎符為信,才有可能贏得一線生機。”
魏寰不是名正言順的赤邯新帝,睿明帝雖然給了遺詔,但代表帝王權利、能夠調動三軍的真正虎符卻是在姜云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