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猶記得李廣延當時執念的讓她離開君璟墨的模樣。
就如同君璟墨說的,他明知道張妙俞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又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將王牌送了出來,而且還擺明了告訴他們錦瑟是他的人?
這般情況之下,他們怎么能夠全然信任錦瑟,又將她留在身邊?
姜云卿皺眉說道:“你是懷疑李廣延知道小舅對小魚兒的心思,所以才讓錦瑟出面試探的?甚至故意將錦瑟送過來的?可是他圖什么?”
君璟墨也有些弄不懂李廣延的心思,搖搖頭道:“誰知道。”
那個人總喜歡劍走偏鋒,誰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
君璟墨說道:“也許是試探,也許是另有圖謀,更也許是想要借著錦瑟亂了我們的心。”
“錦瑟那張臉無疑就是她的保命符,讓我們哪怕懷疑也殺不得又留不得,我總覺得李廣延是想要借著她做什么,而且他的目的還是在你。”
姜云卿也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對李廣延,對錦瑟。
李廣延從不做無用之事。
那他送錦瑟過來,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君璟墨見姜云卿眉心緊皺,臉上滿是沉凝之色。
他不由伸手摸了摸姜云卿的長發,低聲說道:“好了,別想了。”
“他的執念在你,在那至尊之位,無論他想要做什么,目的終究是這兩樣。”
“你只需要護好自己,在這一年間別讓他有可趁之機,他便做不了任何事情,如果實在不行,我會下令將那錦瑟送入皇家別院關押一年。”
“她如果不是張妙俞,一年時間也足夠查清楚她的身份,到時候再行處置,可她若是張妙俞,就算想起以前的事情,知道為了什么被你關押,她也不會對此有什么怨言。”
君璟墨攬著姜云卿的肩膀,撫著她的發沉聲道:
“如今的大燕不是以前,南梁留在這邊的探子、暗樁,甚至朝中之人也被拔了個干凈,等過幾日外公他們返回安俞的時候,我會讓邊境那邊加派兵馬,和赤邯一起施壓南梁。”
“梁帝不管為了什么原因護著李廣延,或是他當真那么在意李廣延身上的那一絲南梁血脈,可是他是皇帝,他終究會更在意自己的江山和皇位。”
“他若是不想這么早掀起戰亂,跟大燕、赤邯徹底開戰,他就定會想辦法約束李廣延。”
“哪怕舍不得將人交出來,李廣延也必定會處處受限,難以像是之前那般隨意便能調動人手在他處興風作浪。”
“而且在這段時間內,我會讓暗谷的人想辦法盡快滲透南梁朝堂,定會將那只會躲在陰暗處算計的老鼠抓出來,到時候交給你親自處置。”
姜云卿聽著君璟墨的話,知道他說的無疑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
錦瑟的身份未明,不管她是不是張妙俞。
她如今的心都向著南梁,向著李廣延。
無論是將她留在身邊還是放了,對他們來說都是極大的隱患,而如果說是將她殺了,姜云卿和張家的人在未曾證實她身份之前也是萬萬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