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海正色:“殿下是儲君,老臣不敢犯上。”
姜云卿挑挑眉,見齊文海閉口不談辭行的事情,反而一意的想要將“皇太女”這帽子給她扣在腦袋上,坐實了她這個“赤邯儲君”的身份。
姜云卿似笑非笑的說道:
“齊丞相這是做什么?”
“我身上這皇太女的身份怎么來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之前你用來糊弄糊弄外面的人也就算了,這會兒這里也沒旁人,你總不會拿著來糊弄我吧。”
齊文海聞言正色道:
“殿下怎會如此說,老臣是真心實意奉您為帝女,何來糊弄一說?”
“您是先帝欽定的儲君,也是陛下認定的皇太女,我赤邯將來的皇上,我身為赤邯朝臣,自然要守規矩禮儀,又怎能冒犯殿下。”
姜云卿瞧了眼齊文海一本正經的模樣,微瞇著眼看了他片刻,才一針見血的說道:“赤邯遇到什么麻煩了?要讓得你這么委曲求全?”
齊文海頓時一噎,干巴巴的說道:“殿下誤會了,老臣只是來賀殿下大喜……”
姜云卿斜靠在椅子上,用手托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齊丞相,你這是覺得我傻?”
齊文海連忙道:“老臣不敢。”
姜云卿斜倚在那,也沒理會齊文海的話就說道:“咱們好歹也相處過好兩個月的時間,怎么著也算得上是半個熟人了,你是什么性子我還是知曉的。”
“要是沒什么大事兒,你也不會這么委曲求全的親自來大燕尋我,而且以我那姑姑的高傲怕是也放不下臉面。”
“說吧,出什么事兒了?值得你親自跑這一趟?”
齊文海被姜云卿說的老臉一紅,難得的生出些難為情來。
齊文海干笑著說道:“殿下還是這么睿智。”
穗兒聞言在旁沒好氣的說道:“不是我家娘娘睿智,而是你們赤邯做事忒不地道。”
“拿著本就是我們娘娘的東西,轉過頭來充當你們赤邯的賀禮也就算了,如今眼巴巴的找上門來能有什么好事好事兒?”
“先前就險些害死我家娘娘,如今還腆著臉找上門來,我瞧著你就不像是個好人。”
“穗兒!”
姜云卿見穗兒氣性大,扭頭看了她一眼。
穗兒見姜云卿看她,哪怕還想再罵兩句,可礙著姜云卿的眼神,到底沒再繼續嘲諷齊文海。
倒是齊文海被穗兒罵的有些尷尬。
當初赤邯那事兒的確是魏寰做的不地道,說來說去姜云卿雖然利用過她,可她那皇位是姜云卿一手幫她搶回來的,赤邯能夠不動搖根基便完成了皇權更迭,讓的魏寰以女子之身登上皇位,成為女帝,這其中至少有大半的功勞都是姜云卿的。
姜云卿對魏寰來說也算得上有恩,對赤邯也絕不是仇人。
結果魏寰不僅不記得這情,反倒回過頭來跟南梁的人聯手,險些弄死了姜云卿和燕帝。
自古帝王多薄情,齊文海倒也沒覺得魏寰“不擇手段”有什么錯。
畢竟成王敗寇,這自古能登上皇位的有幾個手里是沒沾染人命,心性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