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徽羽讓人將東西撤了下去,姜云卿便領著張妙俞回了她安頓的偏殿那邊。
屋中早已經燒了碳盆,所以哪怕外面天寒地凍,兩人也沒有感覺到半絲寒意。
徽羽將之前便熬好的湯藥送了過來,服侍著張妙俞喝下之后,姜云卿才讓她解了身上衣裳,替她檢查身上的傷勢。
瘦小的身子上滿是傷痕,有些地方甚至還落了久患。
哪怕是見慣生死的徽羽,再看到張妙俞身上的情況時都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小心的扶著張妙俞,而姜云卿則是強忍著怒意,仔細替她檢查身上。
等徹底看完之后,了解了她的情況,姜云卿這才讓徽羽替她重新穿好衣裳,坐在一旁心情激憤,半晌都緩和不過來。
張妙俞有些疼,卻像是習慣了,低聲道:“云卿姐姐,我現在這樣是不是很嚇人?”
姜云卿搖頭:“瞎說什么。”
張妙俞咧咧嘴:“可真的不好看啊,之前有宮女過來送水的時候,我瞧見她們可害怕了,像是見鬼似的,松靈還悄悄教訓她了,怕被我知道。”
姜云卿抿唇瞪了她一眼:“不準胡說,什么見鬼不見鬼的。”
“不過是一些傷痕罷了,回頭等你身上的外傷好了之后,我配些藥膏給你日日抹著,便能消個干凈。”
徽羽也知道小姑娘愛美,更何況張妙俞以前的模樣實不算差,就算是在京中也能當得起一句好看。
她在旁說道:“妙俞小姐別擔心,小姐配置的藥膏很好用的。”
“你瞧瞧奴婢的臉。”
徽羽湊上前了一些,讓得自己的臉在燭光下更加明顯一些。
她指著自己臉上那道只剩下粉色痕跡的疤痕道:
“你看到這條傷痕了嗎?”
“先前這疤痕可是直接貫穿了奴婢整張臉的,特別的恐怖猙獰,那時候奴婢都以為要毀容了,可是你看,現在這傷疤已經散了很多了,雖然依舊瞧得見,可是比起先前的時候,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所以你放心,你身上的傷痕沒有奴婢的深,定然能夠消去的,就算真留下一些,也在衣裳下頭,只要臉上手上干干凈凈的就好。”
徽羽來時在外依舊是帶著面紗的,不是怕被人瞧見她臉上傷疤,而是有些厭煩那些各色的目光,可是殿中只剩下她和姜云卿時,那面紗便取了下來,
張妙俞先前就已經看到了徽羽臉上的疤痕,也曾想過她是怎么傷著的,只是覺得不好問,這會兒聽著徽羽主動提起來。
她忍不住的說道:
“這傷,是怎么落下的?”
徽羽笑了笑:“就是不小心中了人埋伏,然后傷的。”
見張妙俞睜大著眼滿臉疑惑,姜云卿在旁解釋了一句。
“當初你出事之后,我為了替你報仇曾經找上了齊王府,后來又發生了很多事情。”
“你這兩年不在大燕,我和徽羽也離開了大燕很長時間,差不多大半年前才回去的。這中間許多波折,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等你好些了,我再慢慢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