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人也是被他蒙騙與其相交,一時糊涂才會出面替他求情。”
“可老臣熟知廖大人品性,他斷然不會和單敬意做那同流合污之事,還請皇后娘娘明鑒。”
康滿出頭后,旁邊就有人紛紛附和。
“是啊,皇后娘娘,康尚書說的對,廖大人絕不是那等悖逆之人。”
“臣附議,還請皇后娘娘明鑒。”
“廖大人只是一時糊涂,才會為人所騙,陛下在朝時廖大人從無差錯,又怎會此時胡來,還請娘娘息怒。”
姜云卿聽著下方數人替廖休庭求情,甚至還拿她與君璟墨相比,暗指是她理政不清,朝策不明,冤枉忠臣。
姜云卿靠在龍椅之上,手指輕放在膝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出頭的幾人:“哦,你們這般了解廖大人嗎?”
她也不問旁人,直接將目光落在刑部尚書康滿身上,
“康尚書,你這般替廖大人說話,看來是真的清楚他為人了?本宮好像記得,廖大人十余年前還是你的門生是吧?”
康滿對上姜云卿的目光,聽著她嘴里的話只覺得心中一跳,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可是剛才他已經替廖休庭出頭,此時若不接話,豈不是出爾反爾?
如果現在他退了,放棄了廖休庭,不僅被他指使著出頭的廖休庭會記恨于他,就連其他那些以他為首的朝臣怕也會覺得寒心,將來他若還想在朝中做什么的話,又有誰還敢來幫他?
康滿恭敬說道:“老臣只是實言,絕無偏私。”
“是嗎?”
姜云卿驀的輕笑出聲,“徽羽。”
一直站在一旁的徽羽上前,從袖中取出另外一本冊子來,那和剛才姜云卿扔給廖休庭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冊子讓得下方剛才站出來說話的那些人都是心中一“咯噔”。
徽羽打開來后,冷淡道:
“建元一十七年,帝命吾調派官銀于兵部,余下獲利八萬兩,四萬收于私庫,余下四萬分別送往廖一萬兩,方三千兩,錢兩千兩,木一萬一千兩……”
“建元二十二年,徹查綾安官員貪污一案,私造官冊,獲利三萬兩,廖七千,謝兩千,方四千……”
“建元二十六年,璟王代權,朝中官員更迭,吏部得銀八萬,廖金樽花卉一簇,計一萬九千兩……”
“承澤元年,得謝私下十萬銀,與其合謀,欲趁帝不在京中之際,與廢太子起事,與廖分其一半,余五萬兩送于廖師康滿府中,欲得其助力,終敗……”
徽羽每念上一句,朝中就安靜一分。
而等她念到廢太子起事之事時,整個殿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廖休庭臉色慘白,而原本就心中不安的康滿也是滿頭冷汗。
姜云卿揮手止了徽羽還想要繼續念下去的動作,抬眼冷漠看向下方諸人:“康尚書,還要本宮讓人繼續念下去嗎?”
康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再顧不得廖休庭,而是顫聲道:“娘娘,老臣冤枉,老臣從未收過什么銀錢,更未曾做背叛陛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