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看著司徒釗時,眼里盡是嘲諷。
“我到現在還能安然活著,不是你司徒釗年紀往日情誼沒讓人傷我,而是你根本就傷不了我。”
“若非我提前離開二皇子府,早有準備,恐怕你此時就算不要我性命,怕是也將我鎖拿入獄,借著徐鶴,借著那些曾經跟隨我的人來逼迫我向你服軟。”
云卿說話之時,臉上毫不掩飾她對于眼前這個曾經是他徒弟,如今卻刀劍相向的人的惡心。
“司徒釗,你永遠都是這樣。”
“做著最惡毒的事,卻偏還要裝作最隱忍的人,權利名聲你全都想要。”
“你可真叫人惡心。”
司徒釗哪怕和云卿撕破了臉,可是當真的從她空中聽到了“惡心”二字,看著她那清冷的臉上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之時,他心中卻還是陡然生出一股不甘和怨恨來。
他猛的抬頭怒聲道:
“你說我惡心,那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若非是我,橫越山上你早就已經葬身狼腹,又怎么可能還站在這里指責我?!”
司徒釗脖子上有一圈手印掐痕,那眼里瞪大了之時全是怒意。
“我曾真心將你當成師父,我更曾想過,等我登基之后便與你同享天下。”
“是你先背棄了我!!”
“你說過無論何時,你都會保護于我,你會竭力幫助我登上皇位,可是你卻救了司徒宴,在那懸崖之上,你更是完全不顧留下我一人是否安全,便舍了命的去救那個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是你背棄了我,是你忘恩負義,你憑什么說我惡心?!”
云卿聽著司徒釗的話,驀的開口:“橫越山上,當真是你救了我?”
司徒釗臉色一變,強忍著心慌怒聲道:“當然是我。”
“是嗎。”
云卿冷然開口,“你所謂的救我,就是在別人想要殺你的時候,禍水東引,將那些人全數引到了我那里。”
“你所謂的救我,就是我殺盡了那些追殺你的人后,你卻依舊想要置我于死地,借我尸身幫你自己脫身,卻不想我清醒的太快,你根本沒機會下手,最后只能改口說你救了我。”
“那一夜,你本想事后殺人滅口,可卻沒想到我是醫谷傳人,更沒想到我有能力幫你擺脫了那些追殺你的人,甚至幫你從橫越山脫困,回到京中之后,幫你弄垮了害你的人。”
“你察覺到我有能力幫你,又知道我重承諾恩義,所以就干脆坐實了我救命恩人的名頭,故意讓人在我面前欺辱于你,說出你心中的野望,讓我答應輔佐于你。”
司徒釗臉色劇變,聲色內荏道:“你胡說八道!!”
“你背棄恩義,想要轉投向司徒宴麾下,何必污蔑我……”
云卿沒跟他爭辯,只是平聲道:“我這次去南地之前去了齊奉,見過卓家的人。”
卓家……
司徒釗血色頓消,一張臉煞白。
當年橫越山中,他見到云卿之后,從山上下來“巧遇”的皇商,就是卓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