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身子一顫,哭著仰著頭:
“云卿姐姐,我不要……”
她……她不敢。
哪怕已經知道程云海害她。
哪怕已經知道當初所有的愛意,所有的隱忍和退讓,都不過是程云海所設的一場局,甚至當初毀她清白的人就是這個口口聲聲說著不在意她身子的男人。
她恨程云海,可是骨子里對于他,卻依舊有著習慣了的害怕。
她不想見他。
她害怕見他。
周秀哭著道:“我不要……”
姜云卿低頭看著她,卻沒半點心軟。
“你必須去見。”
“阿秀,有些事情逃避是沒用的,而有些事情也必須是你親自去做,無論是我還是你哥哥,你父親,我們都替代不了。”
“程云海是你的心魔,也是你的業障。”
“如果你不能親自了斷了這樁事情,那你永遠都走不出來。”
“你今年才十六歲,將來還有很多日子要過,甚至還有很多值得你看重的幸福在等著你,你不能因為一個畜生就毀了你自己的人生,你明白嗎?”
周秀仰著頭看著姜云卿,對上她漆黑的眸子,哭著說道:“我還有將來嗎?”
“有!”
姜云卿回答的斬釘截鐵。
周秀呆怔的看著她,許久之后,才猛的撲進姜云卿懷里,抱著她痛哭出聲。
她眼淚不斷滾落,哭的聲嘶力竭,好像要將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所有曾經忍受的一切都哭出來似的。
衛嬤嬤和徽羽領著君卿安他們站在外面。
哪怕經歷了許多,可聽著里面傳出來的哭聲,衛嬤嬤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睛。
“程云海那畜生,只是廢了他,簡直太過便宜他了!”
周秀曾經是多單純美好的孩子,她本該有美滿幸福的人生。
有兄長庇佑,有父親疼愛,有娘娘和陛下的照拂,她能尋一個知她疼她的夫君,好好的走完這一輩子,可是這些美好全都被程云海給毀了。
哪怕周秀能夠走出來,可她卻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模樣。
衛嬤嬤太過清楚世人對于女子的苛刻和看法。
哪怕他們這些人不會在意周秀的一切,可若是旁人知道一星半點,迎接周秀的絕不是寬容和憐惜,而是譴責和唾棄。
徽羽眼底也滿是陰霾之色:“不會便宜了他的,等督察院查清楚此事之后,自然有他好受的。”
只是斷了一條命根子,怎抵得上他對周秀做的事情。
無論是狄念還是姜云卿,哪怕是陸政博。
都不可能放過程云海。
卿安和清歡站在不遠處的地方,衛嬤嬤看了他們一眼,低聲道:“娘娘讓阿秀小姐來聽這些事情老奴明白,可是太子殿下和公主都還小,怎么將他們也帶了過來?”
“這種齷齪事情,也不怕污了兩位殿下的耳朵。”
徽羽比衛嬤嬤更清楚一些姜云卿的心思,而且之前姜云卿也曾好幾次跟她說起過她對待君卿安他們的態度。
徽羽低聲說道:“太子和公主雖然年幼,可是他們本就早慧,心性更比得上十來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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