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連啟做的那些事兒,放在尋常人家,那是十成十要誅九族的。
陳連忠毫不知情就被拖了進來,猛然知道陳連啟在外做了什么,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打著自己的名號做事,陳連忠能不心慌嗎?
他就算再老謀深算,再城府多深。
可面對整族人的生死存亡,除非是圣人,否則誰能不心慌?
徽羽替她倒了杯茶,送到姜云卿跟前:
“不過娘娘,奴婢覺著剛才陳尚書說的話倒是有些道理。”
“那個陳連啟奴婢昨兒個跟唐恒問起來,聽他說了他往日里行事和性情,的確不像是有這么大野心,也有這么大能力的人。”
“奴婢覺著,這事兒恐怕還有人在后面。”
那個陳連啟,指不準還真被人當了刀子而不自知。
姜云卿聞言端著杯子晃了晃說道:“本就有人,方才狄念讓人送消息入宮時,就已經提到了這事兒。”
狄念本就是個細微謹慎之人,而且看人眼光極準。
見過陳連啟,又親自審問了他之后,怎么可能會看出來他身上的矛盾和疑點。
狄念午間讓人送后面審問出來的那些口供入宮的時候,就讓都察院的人帶了口信,跟她提起過陳連啟背后有人的事情。
就算陳連忠不說出這疑惑,這事情也會往下查。
既然都已經動手了,還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自然要將這案子查個底朝天。
而且狄念那人執拗的很,她認準的事情要是不查個清楚明白,她是不可能罷休的。
姜云卿跟徽羽隨口說了幾句都察院的事兒后,扭頭看著旁邊的桌子上擺了兩盤子十分精致看上去粉嘟嘟的小點心。
姜云卿話題一岔:“那是什么?”
“啊?”
徽羽朝那邊看了眼,才道:“那個啊,是御膳房做的粉卷果,甜嘴的小點心。”
姜云卿挑眉:“你怎么還準備了這些?饞嘴了?”
徽羽忙說道:“哪有,奴婢只是聽您說要去傳陳尚書入宮的時候,原本還以為陳尚書會帶著阿瀅小姐一起來的。”
“阿灝喜歡這些甜點,所以奴婢給他備了些。”
陳瀅剛生下雙胞胎兒子不久,對于長子陳灝難免有些疏忽。
等她察覺不對的時候,陳灝性子已經有些自閉了,她心驚膽顫的連忙照顧著長子,陪伴了小半個月才好不容易將他變回原本的樣子,可陳灝對她正是纏的厲害的時候,不管去哪兒總要跟在旁邊。
徽羽原想著,陳連忠他們得到消息之后,指不定進宮會帶著陳瀅一起。
陳灝到時候怕也會跟著入宮。
這些點心是給陳灝準備的,都是小家伙愛吃的。
姜云卿聞言失笑:“你以為陳連忠傻呢?”
“他問心無愧,就算進宮真有什么事兒也不至于沒了性命,真要阿瀅替他求情,往后多的是機會。”
“可他如果連什么事情都還不清楚,就把阿瀅一起帶著進宮來,那只能證明他心虛,那這件事情我倒是真要讓狄念好好查查他和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