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真上人看了眼孟少寧,見他依舊未曾開口,他眉心微皺說道:
“我知道你覺得委屈,可西蕪畢竟才剛踏足修煉一途,你們修為又還不高。”
“流明宗偌大宗門,別說是我,就算是任何人也不能確保所有人都能接納你們,我們已經盡量再想辦法解決你們之間嫌隙,你們也要偶爾放低了姿態。”
“總不能讓宗門一直遷就著你們?”
余真上人苦口婆心,而且態度也極為誠懇,哪怕已經發現了孟少寧他們不過是借機要挾想要宗門表態,實際上并沒有想要真的離開,他也未曾表露出半點知情的模樣。
反而是陳述利弊,一副想要盡力打消孟少寧他們離開心思的模樣。
“東圣之地遠比你們所想的要危險許多,修者之間也遠比你們所知道的要更加殘酷,而宗內已經算是極為安穩之地了,而且你若有什么事情大可與我商議,我也定會幫著你解決。”
“你何必讓花錦前輩出面,開口便是要離開宗門。”
“沒了宗門庇護,你能守得住煌寧谷中這數百西蕪之人嗎?”
孟少寧看著余真上人幾句話的功夫,就將自己撇除在外,而且話里話外全說著流明宗的好。
哪怕他不是有意,卻依舊將西蕪之人貶進了泥地里,甚至言語之間從最初的循循相勸變成了后來隱隱責怪。
孟少寧驀的揚唇諷笑出聲,直接說道:“西蕪之人是比不上東圣,我也不知道修煉界到底有多殘酷,畢竟當年為著護佑云靈界,新月尊者拿了整個西蕪的靈氣來填補封印,讓得西蕪傳承斷絕。”
“而你們東圣數千年前為了保住這一方天地靈氣,斬殺林鼎之時毫不客氣,以磐云海為界再次磨滅西蕪傳承,讓西蕪徹底與東圣隔絕之后,再無人知曉修煉之事。”
孟少寧冷笑道:
“東圣之所以能人上人,能站在高處鄙夷西蕪,覺得西蕪蠻荒,全是因為當年西蕪倒霉,若當初新月尊者抽取的是整個東圣的靈氣,用著你們這邊的前程修煉之途去填補靈山結界。”
“如今余真上人還能站在我面前,告訴我東圣危險殘酷嗎?”
余真上人沒想到孟少寧這般不客氣,他臉色微變。
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孟少寧冷聲說道:
“我原以為余真上人來此是來與我解決問題的,可如今看來并非我所想。”
“上人口口聲聲說流明宗會庇護我等,你也會替我解決宗內的事情,可言語之中卻鄙夷西蕪不堪,覺得我們必須依附流明宗而活,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當真離不開流明宗?”
余真上人神情一愣。
孟少寧神情冷淡說道:“流明宗的確是東圣第一大宗,也是最能庇護我們這些西蕪之人的地方,可并不是只有流明宗才能做到這一點。”
“當初我們前來西蕪之時,邀請我們宗門勢力甚多,是因為云卿和璟墨信任你們,才將至親放在流明宗內,可只要我愿意讓花錦和焱陽隨行,這滿東圣的宗門世家沒有一處會拒絕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