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看上去要嬌小許多,面容清秀,一雙眼睛格外好看,只可惜臉頰上有一道傷疤,幾乎貫穿了她整張臉,看上去格外的猙獰。
那個女子看著李愿時,眼底帶著仇恨之色,而男人也是一片漠然。
“是你們?!”
李愿驚聲道:“謹渝,錦繡,你們不是……”
不是被抓了嗎?
之前殿下不是告訴他,梁謹渝兄妹被錢玉春抓走了嗎?他們在這里?
還有昨天晚上的京畿衛……
李愿連忙朝著四周看去,當看到不遠處的牢門和四周冷硬的石壁,還有身下那有些發霉的枯草時,頓時失聲道:“這里是奉天府大牢?!”
梁錦繡滿臉嘲諷的冷然出聲:“不然呢,你以為是三皇子府?”
梁謹渝低聲道:“錦繡。”
梁錦繡猛的抬頭,卻絲毫沒有半點收斂,反而滿是憎惡的看著李愿。
也不知道是在厭惡李愿,還是在厭惡他身后的李廣延,亦或是怨恨她所怨恨的一切。
那雙本該是干凈清澈的眼睛里,滿滿都是毫不掩飾的仇恨。
“李大人不會還以為你是在三皇子府里,享受著高床軟枕錦衣玉食吧?還是接受不了自己突然成了階下囚,還是在等著你那無情無義、狼心狗肺的主子來救你?”
“錦繡…”
李愿聽著梁錦繡那些滿是諷刺的言語,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蒼白的臉上更加白了幾分,他忍不住說道:“殿下不是的,還有你的臉……”
她的臉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李愿記得他讓人送她出京的時候,梁錦繡的臉明明還是好的。
梁錦繡不算是傾國傾城,可也是小家碧玉,長得十分清秀。
往日里周姑姑最為自豪的就是她這一雙兒女。
她常說,等到什么時候殿下得償所愿了,她就從宮里出來。
到時候她定會替梁錦繡尋一門最好的親事,不求高官厚祿,不求富貴榮華,只希望找一個懂得疼人,又愿意好好照顧她女兒的人來當女婿,護著梁錦繡安穩一生。
李愿以前也曾經與梁錦繡相識,他一直都記得,梁錦繡的性子溫柔又羞怯,每每與人說話時,便先紅了臉。
可是如今她眼中的怨恨和憤怒幾乎要將人都燃燒起來,仿佛恨不得將所有的一切都燒成灰燼。
李愿心頭有些發涼,低聲道:“你們到底出了什么事,為什么又回到了京城,我不是跟你們說過,讓你們離開這里永遠別再回來了嗎?”
“離開?憑什么?!”
梁錦繡眼中滿是怨恨之色,嘶聲道:“我們要是不回來,怎么會知道你騙了我們?我們要是不回來,怎么會知道你口中所說的一直安好的母親早就已經死了,我們要是不回來,怎么知道三皇子到底有多狼心狗肺、忘恩負義?!”
“我娘待他勝過親子,甚至為了他能做所有的事情。”
“可是他呢,他為了榮華富貴,為了錦繡前程,毫不猶豫的就舍棄了我娘,甚至還想要殺我們滅口!”
“他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